“大帥!”
沈堂的中軍帳中,徒單克寧踏步而入。
時間緩緩流逝,現在已經到了八月下旬時分,不過,沈堂麾下的兵馬與一應蒙古諸部的部眾,除了幾次小規模的廝殺外,並未展開大型征戰。
雖然不知道這金國的兵馬為何在這時候留手,可這對於塔塔爾人來說,總算是一個好訊息,如果能夠一直拖延下去,對於塔塔爾部來說,乃是好事,所以,既然金國的兵馬不主動開戰,塔塔爾人自然也樂得清閒,絕不會貿然出手。
至於克烈部、蔑兒乞部等部落,他們打的算盤不過是坐收漁翁之利,若是金人與塔塔爾人死拼,那他們自然會找機會上去佔個便宜,可現在兩邊兒沒有開戰,他們怎麼可能會主動將金人的視線吸引到自己這邊兒?
於是乎,整個草原上各地兵馬匯聚,可就是沒打起來。
“叔父快坐,可是有什麼事兒?”沈堂笑著起身將徒單克寧迎進來,隨後二人對坐。
徒單克寧嘿嘿一笑,先是閒聊了幾句,這才帶著幾分尷尬說到,“我這是有事兒,想要讓大帥尋個方便。”
“叔父,你我二人還需如此客氣麼?無論何時,儘管說來便是,只要小侄能夠做得到,定然不會推拒。”
徒單克寧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這個……不久前族中來信,這不是前一陣兒族中跟周圍的幾個部落因為領地的事情鬧了摩擦,還不大不小的打了幾場,我們族中的兒郎盡皆在軍中,再加上對方好幾個部落聯手,所以,族中卻是吃了虧。”
“這不是,族中的族長給我來了信,非讓我調遣些兵馬回去,也算是給族中撐腰有個底氣。”
“我原本也跟族長回信說了,現在大軍坐鎮北地,不宜輕動,若是壞了陛下的大事,豈是我們部落能擔待的起的?可族長死活不應,還說了些難聽的話兒……”
沈堂心中一動,面上卻是笑道,“既然是徒單一族的事兒,自然是咱們自己家的事兒,而且叔父身為族中長老,若是絲毫不管的話,也的確是不好交代。”
“可不是!”徒單克寧一拍手。
“叔父,你是如何想的,儘管說便是,或者說,有什麼小侄能幫得上忙的?”
徒單克寧又訕訕一笑,這才說到,“我是想著,族長那邊兒終歸要有個交代才行,所以,想要調遣一些兵馬回去幫忙。這不是,咱們現在也沒有跟各部落開戰,這些兵馬閒著也是閒著,若是回去一趟,族中還能供應一些糧草、軍餉之類,豈不是最好?”
說罷,他唯恐沈堂出言反駁,便是趕忙解釋到,“不過,你也放心,我自然不會讓你難做。”
“只不過是家中的小事,所以也不需要多少兵馬,我打算抽調五千兵馬前去,如此,哪怕這裡開戰,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而且,從這裡徑直向東便是我們祖地,距離並不算遠,如果快的話,鐵騎疾行,有十幾日時間就能夠抵達……”
“你看可行麼?”
“哈哈……”沈堂不由得笑了笑,“叔父,這算的什麼大事?”
“這裡你我二人掌兵,調遣幾千兵馬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叔父明日讓探馬回報,就說東部塔塔爾人附近的一些部落暗中匯兵,屆時,本帥將命叔父調遣一小股兵馬前往探查,若是機會合適的話,直接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如此可好?”
“好好好!”徒單克寧連連點頭,有了這個介面,調遣幾千兵馬出去便是名正言順,至於說是什麼時候回來……就算是真的回不來了又能夠如何?
“那叔父且去安排便是,需要調遣的兵馬,也盡皆安排妥當,待到明日便讓他們開拔去探查就是了。”
徒單克寧拍了拍沈堂的肩膀,“這一次,叔父我記下你這份情了。”
說罷,他便是匆匆而去。
待到徒單克寧離開,沈堂的神色不由得凝重了幾分。對於徒單克寧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信,整個女真一族之中,徒單姓氏便是最頂尖的大族,那些小部落敢對徒單氏動手?可能嗎?而這一次徒單克寧的兵馬,作用可能有兩個。
一個便是威懾其他部族,在接下來的變故中,站在徒單氏一邊,至於另一個作用,便是不可言之事了。
最近一段時間,沈堂可不是聾子,臨安和大都的訊息依舊在源源不斷的匯聚過來。
如同沈堂猜測的那樣,兩邊的局勢愈加嚴峻,現在只不過是等著合適的時機爆發罷了。
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