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軍報說,那塔塔爾人再度有兵馬前來,而且就距離咱們大營的位置不足五十里,為何沒有遣兵前往絞殺?”
沈堂的大帳之內,徒單克寧疑惑問道。
沈堂笑了笑,“叔父,的確是有塔塔爾人前來,而且有可能是他們的主力兵馬。”
“我已經得到了探馬來報,其中精銳騎兵就有將近五萬眾。”
“不會就這點兒兵馬就讓你束手無策了吧。”徒單克寧笑問。
微微搖頭,“叔父有所不知,現在不僅是這塔塔爾人,之前的軍報你也見了,那克烈部甚至北方的蔑兒乞人可盡皆有些不安穩。”
“你是怎麼考量的?”徒單克寧有些皺眉,“咱們的時間可是並不充裕,現在已經到了七月末時分,短則一個月、長則兩個月的時間,屆時這草原之上的天氣就不適合征戰了,哪怕咱們想要堅持,麾下的兄弟也受不了,所以,到時候必定會停戰,若非是咱們撤兵,若非就是在這裡駐紮小半年時間,待到明年四五月份之後再行動兵。”
“叔父的意思小侄自然是明白的。”沈堂頷首,“不過,面對這蒙古諸部,我們終歸是不能掉以輕心。”
“塔塔爾人這幾萬兵馬自然不放在小侄眼中,可小侄卻打算,若是有機會的話,可以一舉解決整個草原的問題。”
“我們現在與塔塔爾人開戰自然無妨,但是,叔父也知曉,這蒙古草原上的地勢與之前我們所遇到的不同。”
“之前的戰爭,只要我們拿下要地以及各個城池即可,然而,在這草原上,除非是直接殲滅,否則他們一旦潰敗,我們如何追殺?要知道,他們戰馬的速度可是並不比我們遜色,甚至更快。若是隻能擊潰,無異於是白白辛勞一場。”
“另外,塔塔爾人主力兵馬四五萬眾,還有不少小部落的零散兵馬,哪怕比不了我們,可是也有足夠與我們一戰的力量。”
“想要戰而勝之,我們也至少要拿出七成的力量才行。可若是我們與塔塔爾人交戰之時,有克烈部或者蔑兒乞部的兵馬突然襲來,恐怕就要我們頭疼了。所以,這一戰自然是要打,但是卻需要一個萬全之策方可。”
徒單克寧也是用兵之人,自然知曉沈堂話語中的意思。因此,他遲疑著點了點頭,“可是,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這時間可不等人啊。”
沈堂聞言,不由得哈哈一笑,“叔父,這一次的糧餉和軍餉,大部分可盡皆是我們大宋供給的,莫說耽擱半年,就算是耽擱一年時間又有何妨。”
“哈哈哈……”徒單克寧怔了怔,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指了指沈堂,無語的說到,“你這小子,若是讓你們大宋的皇帝知曉你所言,定要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閒話了幾句,沈堂正色說到,“叔父且放心,只是略作耽擱而已,不會拖延的太久。”
“小侄已經遣探馬向西、向北詳細探查各地地形地勢,待到探查到合適的位置,只需兩支伏兵,便可以防止克烈部以及蔑兒乞部的突襲,屆時這區區塔塔爾人還不是咱們的囊中之物?並且,上一次的突襲,塔塔爾人慘敗,若是這一次再度大敗,這塔塔爾人恐怕就沒有幾分勇氣繼續與咱們作戰了。”
“現在他們安安穩穩待在祖地,對於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若是被咱們直接嚇跑了,難道你我叔侄二人要率領著兵馬,在這漫無邊際的草原上找尋他們不成?對於這草原,我們終究沒有他們更熟悉。”
徒單克寧也是點了點頭,對戰這些蒙古草原的部落,最讓人為難的便是,他們只要丟棄了祖地,便可以漫無邊際的去跑,而且這草原雖然稱不上無邊無際,但是想要隱藏一部分人的話,找出來就難了。
“只要你心中有數便好,左右你是咱們大軍的主帥,就不需要我去費心了。”對於沈堂在戰爭上的天賦,徒單克寧顯然很有信心,“那便按你的意思,先行按兵不動,什麼時候需要動兵,你只需提前告知我便好。”
“叔父放心便是。”沈堂笑道。
“前幾日玥兒來信,說是岳父大人又去了大都?這不年不節的,岳父大人不在大名府坐鎮,前往大都做什麼?難不成是陛下那邊兒宣召?”沈堂問道。
徒單克寧聞言,不由得輕嘆一聲,“哎,還不是太子之事。”
“前幾日族中也傳來了信箋,同樣也秘密遣人前往大都去了。”
“行了,也不干你我之事,咱們兩個只需打好這一戰就足夠了,我還有些事情,便不跟你在這兒閒話了。”
徒單克寧說了一句,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