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這方面,香菱比起暮語都要遜色半分。要知道,邵家經營的一眾生意,可有不少是真正的奢侈品級別,這些高門府邸的內眷盡皆是準客戶,所以,不少內眷對於暮語反而並不陌生。
“見過柳夫人……”
一眾誥命趕忙上前行禮。
要知道,大宋極少封異姓王,在剔除內誥命的情況下,香菱這位實權國公的國公夫人,便是一眾誥命之中最頂尖的存在。
香菱端莊的受了眾人一禮,而後還了一禮說到,“見過諸位夫人,平日因為少居臨安,所以倒是與諸位夫人顯得陌生了幾分,今日初見,卻是幸事。之後定然要到各府前往拜訪諸位。”
“香菱姐姐,你快坐了。”趙靈拉著香菱到了最前邊兒坐了左手的首位。
“郡主,我從開封府而來,帶了一份薄利。”
邊說著,邊擺了擺手,當即,便是有隨行的婆子上前,將一份禮單奉上。
趙靈笑道,“姐姐前來便是最好,如何還帶了禮兒前來?”
香菱笑了笑,“其他的禮兒郡主許不在意,不過這一份卻還是要受了。”
說罷,低聲對趙靈說到,“其他的都是一眾姐妹送來的,不過,其中又一席流仙裙是夫君親自選的,還有一支釵兒,是夫君親自打磨出來的,雖然樣子不好,卻是一份心意,妹妹可滿意?”
趙靈一喜,用力的點了點頭。
隨後,與一眾誥命攀談了半晌,香菱又提出去祭拜一下趙靈的母親。
祭拜之後便開了宴,前後大宴盡開,自然也是賓主盡歡,哪怕是一眾女眷也吃了一些果酒湊趣兒。
直到傍晚時分,這除服禮方才逐漸結束,將一眾賓客盡皆送走之後,趙靈便是拉著香菱說到,“姐姐,你今兒個便住在府上罷,左右也並無他人。”
“既然是到了臨安,自然是要住在老宅之中,家中老宅也一直都有人看著修繕,如何能住在你們府上?不過,我好歹也要在臨安留一陣,一則咱們姐妹相會,二則老爺雖然不時常在臨安,但是,各府也著實不能太過陌生,這幾日還要勞煩妹妹引路,到相熟的各府走動走動。”
雖然不捨,不過趙靈也只能點了點頭,“也好,那明日一早我便去尋姐姐。”
錢氏和太子趙愭已經先行離開,趙靈和趙伯圭的夫人將香菱一眾人送出儀門之後,方才回返。
回到屋室之中,趙靈撲到床榻上打了個滾兒,突然她朝著青秋說到,“青秋,香菱姐姐送過來的禮兒在哪兒?”
“小姐,香菱夫人送來的禮物繁多,大多數放在了東廂房,不過有一箱子竹兒姑娘特意交代讓單獨放著,我便放在了側室。”
“就是這個,快取過來。”
青秋轉身而去,沒多久,便是有兩個婆子抬著一個箱子進了屋室。
趙靈親自將箱子開啟,隨後便是見到上層放了幾個匣子,下一層放著一席淡黃色的流仙裙。
翻找了許久,將奢華的頭面擺了滿桌子,趙靈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在一個長長的木匣子中,一支紫玉釵兒看起來有些粗糙,甚至還看得出其上打磨的痕跡。
不過,這整個箱子中價值最低的這支釵兒,卻是被趙靈視若珍寶的抱在懷中。
看著自家小姐的神態,青秋一度以為自家小姐已經傻了。
“青秋快過來,你看這釵兒是不是最為好看。”趙靈炫耀說到。
認真的看了看自家小姐,青秋猶豫了一下,隨後低聲說到,“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將醫官請過來看看?”
“我讓你看這釵兒,你請醫官做什麼?難不成是你生了病症?可是累著了?今兒個你進進出出的,卻是累了,一會兒便早點兒歇著,明兒個咱們還要去尋香菱姐姐。”
“小姐,奴婢沒事兒,不過,小姐真的沒事兒麼?這些飾物,顯然是這個釵子價值最低,許是香菱夫人裝錯了也說不定,這樣的一支釵兒,小姐卻說最好看,可不是病症了麼。”
狠狠瞪了這丫頭一眼,“你懂什麼。”
隨後,她羞澀說到,“這可是沈大哥親手磨製出來的,豈是其他那些首飾能夠媲美的?在我看來,別的首飾無論多少,都比不過這支釵兒。”
後知後覺的青秋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果然,情人眼裡出西施,愛屋及烏,這種事情根本就沒道理可講的。
看著自家小姐投過來的不善眼神,青秋趕忙信誓旦旦的說到,“小姐眼光果然是最為奇特,這支釵子,絕對是萬金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