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愭笑了笑,隨後再度說到,“燕國公定南疆收大理,而後衝冠一怒兵行大理,誅數十萬眾,使得滿朝文武沸騰,無數人攻訐,而後燕國公直接棄官北行,父皇可真的在意麼?”
“大勝鳳翔府,一力定襄陽,而後燕國公直接孤身走大理,父皇可在意麼?”
“你難道沒有發現,幾乎是每一次燕國公立下大功後,都會犯下一個天大的錯誤,你真覺得這都是巧合?”
“父皇是賢明君主,因此歡喜能臣,可是,無論是哪一個帝王,卻也容不下一個聖人啊。”
“有些事情,父皇和燕國公盡皆明白,為何父皇能夠如此信任燕國公,甚至將國朝精銳兵馬盡皆置於他麾下?正是因為燕國公不是一個事事遵循規矩之人……”
說罷,趙愭擺了擺手,“行了,些許事情你不必理會,你若是閒了,就多陪陪小姑姑便是。”
“臣妾明白。”
時間緩緩流逝,很快便是到了除服之日。
提前好幾天,趙伯圭便是已經在秀王府正堂之中搭設了靈堂準備祭奠先母之靈,趙伯圭和趙靈兄妹二人,以及皇宮之中的趙昚,盡皆提前沐浴更衣齋戒三日。
待到除服日,趙昚因為是皇帝,而且法理上已經與秀王府沒有關係,所以,也只能在宮中除服,不過,他卻是讓太子趙愭、太子妃錢氏代表自己和皇后前往秀王府,參與除服儀式。
趙愭二人一早就擺駕秀王府,然後到靈堂先行祭奠了之後,便開始迎客。
除服禮雖然不算大禮,但是也極為重要,代表著這一家喪期已過,可以繼續開門迎客進行正常的交際,再加上趙靈郡主的身份,所以,除了趙伯圭的一些同僚、童年盡皆到來,各府的誥命也盡皆來了不少。
後堂之中,趙靈在錢氏的幫助下去了之前所穿的素服,換了趙昚專門送過來的一席絳色金絲團花浮光錦的裙子,頭上也重新戴了頭面和各種配飾。
“姑娘今兒個好美啊。”青秋在一旁看成了桃花眼。
錢氏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你這丫頭,小姑姑那一日不美?不過,今日確實是更勝三分罷。”
正說著,便是見到一個老嬤嬤匆匆闖了進來,先行給錢氏行了一禮,而後便是對趙靈說到,“小姐,燕國公夫人到了……”
“啊……”趙靈驚呼一聲,隨後便是歡喜的問道,“是哪位姐姐?”
“奴婢尚不知曉,已經進了宅院並朝著後宅而來,前院兒的老爺讓奴婢前來告知小姐。”
趙靈當即起身,“青秋,隨我去迎。”
錢氏也趕忙起身跟著,“我隨著小姑姑同去。”
一邊隨著出門,錢氏心中一邊暗暗想到,“難怪說燕國公沒有遣人來過禮,原來是燕國公夫人親自到了。”
二人出了後堂便是朝著內儀門的方向而去,還未出門,便是見到有小丫鬟和婆子引著儀仗進了門。
呼啦啦進了二十幾個人,隨後方才見到八名健婦抬著一頂轎子進了門戶,在這頂大轎之後,還跟著三頂小轎。
轎簾開啟,竹兒先行下了轎子,隨後攙扶著香菱走了下來。隨即,伊莎、阿依、阿果三人也從後方的小轎中下來。
趙靈的除服禮沈堂自然是不會忘了,不過,他因為出行党項無法前來,但是卻也早就跟香菱商議過了,暮語和完顏玥二人需要在家照顧著幾個小的,不能長時間離開,所以,香菱早就算好了時間,帶著阿依、伊莎以及阿果、竹兒前來臨安。
實際上,昨日香菱便是趕著到了臨安,直接住了老宅,不過因為要給趙靈一個驚喜,因此並未提前遣人過來報信,而是今兒個直接上了門。
今兒個這儀仗前前後後足有數十人之多,乃是正兒八經的國公夫人誥命儀仗,對於這些,香菱雖然不在意,可是卻也不能給小姐妹丟了體面,所以這才浩浩蕩蕩而來。
“哇,香菱姐。”趙靈歡呼一聲,直接撲了上來。
“竹兒,阿依、伊莎你們也來了?其他幾位姐妹呢?可到了?”雖然一直未曾斷了聯絡,可是眾女之間著實是數年未見,因此,趙靈歡喜的拉著香菱打轉兒。
香菱先行笑著拉住趙靈,而後上前對著錢氏行禮,“命婦沈柳氏,見過太子妃。”
竹兒幾人也趕忙上前行禮。
錢氏趕忙側身未受全禮,並且直接上前將香菱扶住,“國公夫人不必多禮,如果按著小姑姑的輩分來算,我卻是小輩兒,如何當得如此大禮。”
“禮不可廢。”香菱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