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趙伯圭便是急切問道,“太子殿下,既然你說燕國公已經歸來,那為何你沒有前往與其匯合,畢竟,現在的沈堂兵強馬壯,若是再有你這個太子殿下,豈不是更為名正言順?”
一旁的趙愷卻是想了想,“也許,大哥是有什麼顧慮吧。”
“顧慮?”趙伯圭先是一愣,隨後便是明白了過來,他也不是個傻子,如何不明白這種事兒?
他狠狠一拍桌子,“怎麼?他沈堂也是深受皇恩,現在陛下蒙難、朝廷蒙羞,難道他敢借此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若如此,那本官定不與他干休。”
趙愭苦笑一聲,他扶住趙伯圭,“大伯,現在不同往日啊。”
“燕國公的確是受父皇大恩,現在若是有父皇的訊息,我也並不擔心,父皇執掌朝綱多年,如同沈堂、張浚等人,雖然不敢說是死忠,可是對父皇的忠誠卻是也無需懷疑。想來,只要有訊息,他們定會不遠萬里去輔佐,屆時,區區幾個亂臣賊子,如何是父皇的對手。”
“可問題是,現在父皇毫無訊息。甚至……甚至……”
“在這種情況下,我只不過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太子而已,對於沈堂等人,一沒有恩情,二沒有轄制的手段,所以,我又如何敢貿然前去與燕國公相見。為何當初父皇讓我前往開封府之後,先行與小姑姑匯合,其目的便在於此。”
“沈堂此人其他的不說,可重情重義乃是人盡皆知,如果有小姑姑在,哪怕是看在小姑姑的顏面上,我至少也能夠保住安穩,說不定還能夠讓其率兵前往尋找父皇的蹤跡。可小姑姑如今找尋不到,又如之奈何。”
雖說趙愭的話有拿自己妹妹做筏子的意思,可是,趙伯圭卻是也不得不承認,如果現在自家妹妹在,至少自己一行人,可保的無恙。那朝廷怎樣且不說,至少沈堂可以保護他們的安危。
“那現在吾等該如何?”
此言一出,幾人卻是盡皆沉默。
的確是如此,現在趙昚找不到蹤跡,趙構幫著趙伯玖控制朝廷,大宋範圍內,到處都是亂局,他們幾個也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罷了,能夠怎樣?
看著沉默的兩個子侄,趙伯圭一時間悲從中來,此時此刻,他無奈而又無力。
悲慼半晌,趙伯圭咬牙說到,“我就不信,這天底下都是亂臣賊子。我這便寫信給各地同僚、同年,只要能夠聯絡一些有識之士,必定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屆時,至少能夠想辦法先找尋陛下的訊息與蹤跡,只要找到了陛下,聖旨傳召天下,號召天下各地兵馬勤王,還不是輕而易舉。”
趙愭和趙愷二人盡皆點了點頭,不過,很顯然,二人的性質並不算很高。
趙伯圭所說,也不過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罷了,現在這個階段,尤其是趙昚沒有訊息,有多少人會真的還終於他們?正值亂世,恐怕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打算罷了。
而且,還有一點,幾個人盡皆沒有說,或者說不敢去想。那便是,趙昚到底是逃離了臨安,還是已經駕崩了。
當時趙昚手中雖然有一些親信兵馬,可是,臨安城和皇宮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攻破,如果趙昚猶豫並未離開呢,那他會不會落入到趙伯玖的手中?而趙伯玖為了讓自己的皇位沒有後顧之憂,會留著一個前皇帝趙昚麼?
只是,這一點幾人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因為,一旦趙昚已經駕崩了,那他們就再無機會。
有著太上皇趙構給趙伯玖背書,雖說趙伯玖的上位有著太多可以令人詬病之處,但是,從法理上也是能夠勉強說得通,除非是趙昚站出來否定,否則,這趙伯玖便是皇帝,其他人便是亂臣賊子。而他們這些與前皇帝關係親密的人,是什麼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對於趙伯玖來說,現在的皇位並不算太安穩,畢竟,既然他能夠直接造反當了皇帝,雖說有著很多巧合的元素吧,可是,這對於其他的宗親皇室來說卻是個好訊息。你趙伯玖能當皇帝,為什麼我們不行?大家都是姓趙的,也都是太祖的子孫,你能上位,我們自然也是可以的。
因此,現在的趙伯玖,恐怕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其他宗室斬草除根,因為,只有這樣,他這個皇位才沒有人會來搶。
反正現在整個大宋的皇室宗親也只有大貓小貓三兩隻,即便是想要來個斬草除根,也絕不算困難。
真的要感謝當年的金國,否則的話,現在恐怕至少要多出來幾千上萬宗室,那樣處理起來可就麻煩大了。
趙愷想了想說道,“伯父去聯絡一些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