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高柄兵敗,難道朕就處置不得了?”趙伯玖臉色陰沉的看著滿朝文武。
“陛下,非是不能處置。”有人出班開口。
現在這朝堂上,雖然是以江南士族為主,不過,當初為了拉攏趙構,並儘可能聯合所有力量,所以舊臣一脈的勢力同樣不小。
而舊臣一脈本來就是以高柄為首,再加上之前不少人還收到了高柄的傳信以及不少金銀,如今在朝堂上為他說話也是理所應當。畢竟,大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高柄直接被打壓下去,舊臣一脈就少了一個領頭人,以後,還怎麼對抗江南一脈?
“一則,昌國公雖然兵敗,可是卻也曾與北地賊兵血戰。”
“我們與北地沈賊的兵馬也並非第一次交戰,儘管不願意承認,可是那沈賊麾下,的確精兵強將不少,昌國公不是對手而兵敗,非是其不用心,而是賊勢太大。”
“那沈賊卻是朝廷心腹大患,其自出仕便徵南逐北罕有敵手,試問這滿朝文武,有哪一個有足夠的信心去面對沈賊兵馬並戰而勝之嗎?”
這人環視一週,果然沒有人開口。畢竟,有自知之明的人還是多的,再加上沈堂戰績無雙、兇名赫赫,跟沈堂對壘,他們的確沒任何信心。
“其二,現如今天下不安,有能力者陛下當大用才是。”
“南方同樣有沈賊的兵馬攻來,而且,如今大部分能夠動用的將領和兵馬,已經盡皆調遣而去,現在想要換掉昌國公容易,可是,陛下還能夠遣哪一個前去?或者說,有哪位同僚主動請纓嗎?”
“其三,如今陛下正是用人之際,當千金買馬骨才能安萬民之心。”
“昌國公兵敗不假,然而終歸是為陛下盡忠,與沈賊拼死方才兵敗的,若是陛下這時候嚴懲昌國公,試問南方的數萬兵馬、臨安的數萬禁軍將領,心中會如何想?既然為朝廷出力,一旦犯錯就要被懲治,那乾脆不要為朝廷出力了便是。”
“不做事便不會犯錯,可是如果所有人都懷了這種心思,那陛下的江山該讓誰去守護呢?”
“正因為這些原因,所以臣以為,陛下不僅不該懲罰昌國公,反而該重賞其為陛下征戰之心以做安撫。”
“如此一來,城外十數萬將士盡皆知曉陛下仁德,如何會不為陛下而拼死?”
被這人一席話說的,趙伯玖的怒火也總算是削減了許多,也是,他是一個皇帝,不能夠意氣用事,現在懲治不懲治高柄並不重要,如果能夠藉助此事拉攏軍心,反而是一件好事。
心中不甘的嘆息了一聲,隨後趙伯玖說到,“此事倒是朕錯怪昌國公了。”
“周卿所言不錯,昌國公雖然戰敗,可與沈賊死戰卻也彰顯了朕之雄威,不僅不該懲罰,反而該重賞才是。”
“禮部,儘快擬定對昌國公之封賞,朕不能讓朕的將士在戰場上流血,卻又要在戰場之外傷心。”
“傳旨昌國公,讓他告訴所有的將士,他們為國之心,朕盡皆知曉,朕也會盡皆記得。待到覆滅沈賊,朕定然大赦天下。”
隨後,趙伯玖再度說到,“如今沈賊兇厲,亡我之心不死!江南軍如今在紹興府、嚴州、徽州與賊兵死戰,可他們北地再度進兵。”
“昌國公兵敗,北地危機,諸卿可有解圍之法?”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盡皆沉默,解圍?想什麼呢?
如今臨安只剩下彈丸之地,雖然還有十幾萬兵馬在手,可是,誰有一丁點信心能夠讓沈堂退兵?
人家眼看就要平推到臨安城了,難道這時候退兵?沈堂又不是傻子,眼瞅天下到手了,不一鼓作氣,還會任由臨安在這兒安穩著嗎?
好半晌,總算是有人開口。
“陛下,臣以為,當遣部分禁軍北上,讓昌國公繼續抵禦沈賊之兵馬。”
“如今沈賊主力在南方,想來建康府也只是一支偏師,而昌國公雖然戰敗,但是必定已經重創賊兵,如果補充一些兵馬,未必不能將賊兵擋在臨安府之外。就算是真的擋不住,昌國公再度與北方賊兵拼殺數陣,他們還能夠剩下多少兵馬?”
“另則,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想要讓沈賊退兵恐不易。所以,陛下不如遣使北上與金國聯絡。”
“金人一直覬覦我大宋,現在被沈堂阻在北方而不能寸進,若是有陛下聯絡,並給與他們一些好處,他們未必不會進兵。”
趙伯玖想了想,“可是沈堂一直與北方金人交好,他們也未必就受朕之請啊。而且,卿難道忘了,沈堂有一房妻妾可是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