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單克寧屯兵十萬與大小隴山一帶,看來這張華想要進兵,不容易啊!”
沈堂放下手中的軍報笑道,想要跨過隴山,基本上有三條路可走!其一便是從隴山之北的平涼府、德順州、鎮戎州交界之地瓦亭寨一帶,其二便是平涼府中部的安化鎮白巖河上游一帶,最後一條路便是從最南端,秦州與鳳翔府交界之地,順著方山原進入到大散關北部。
而現在,這三地盡皆有金國重兵。
畢再遇點頭應道,“不錯,這三處盡皆有兩萬兵馬依託山地紮營防守,而且金兵中軍向南至平涼府華亭一帶,足有五六萬兵馬,隨時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抵達任何一處!”
“夏遼兵馬如今合計八九萬,不過精銳不多,向東更是易守難攻,想要越過隴山,可謂是千難萬難!”
“隴山南北足有三四百里,難道就沒有其他通道麼?”溫超皺眉問道。
沈堂笑著搖搖頭,“隴山本就是東西屏障,如果是少量精銳兵馬,悄然越過隴山還有一些可能,但是大股兵馬卻不可能。而且,哪怕有一些百姓所走羊腸小道,卻也不易進兵。”
“這隴山如今是夏遼向東進兵最大的屏障,一旦丟失,慶原路和鳳翔路在無險可守,只能雙方死戰方能抵擋夏遼進兵,對於金國如今的形勢來說自然不利。所以,如果張華沒有其他的辦法,那此戰便是兩國兵馬最後一場決戰。”
“金國戰敗
,則鳳翔路、慶原路盡皆入夏遼之手,若張華戰敗,恐怕短時間內這一路兵馬也無力再戰。”
“夏遼用兵雖猛,可不要忘了,他們也在數路用兵,這只是其中一路。而這一路兵馬,陸陸續續已經投入了十數萬兵馬!張華背後那點兒老底子恐怕快打完了!此戰八萬兵馬,若是損傷殆盡,不論想不想,張華都只有退兵一途。”
“那大帥以為哪一方能勝?”
沈堂思索半晌,卻是搖了搖頭,“張華與徒單克寧,盡皆是頂尖統帥,雖然徒單克寧退出臨洮路,可也是時運不濟、兵馬不足,而且張華佔了先機而已。這也是為什麼徒單克寧雖然還保留一定兵力,卻主動選擇退出臨洮路,就連秦州、德順州也拱手相讓。”
“他的目的便是縮回拳頭,匯兵聚力在打出去!”
“如今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這一戰的確不好打,哪怕是沈堂自己都覺得艱難,地形上的優勢在這個時代極難剋制,那數百里的荒山成了天然的屏障。
“大帥,陳大人求見!”
沈堂點點頭,便是讓人將陳俊卿請了進來。
陳俊卿已經到了大營十幾日時間,沈堂也並未過多理會,這陳俊卿倒是要了各部的兵冊、軍報之類詳細檢視了一番,沈堂也並未刻意刁難。反正,只要這陳俊卿不給自己添麻煩,便任由他在許可權內折騰便是。
進入大帳,陳俊卿徑直走到沈堂身側,尋了一張椅
子坐定。
“沈大人,老夫已經抵達十幾日時間,為何不見各部兵馬動兵?老夫也看了這兩日最新的軍報,夏遼聯軍就在秦州一帶,應當主動出擊才是。而且,至少也應該遣出兵馬,直接斷了夏遼兵馬後方的糧道,如此夏遼兵馬不戰自潰。”
“之前夏遼兩萬兵馬突襲,沈大人率兵將之輕易擊潰使得對方几乎全軍覆沒,而後,夏遼兵馬不敢再犯,足以可見,這夏遼兵馬也不過如此,根本不是我大宋兒郎的對手。”
“而且,老夫從軍報之中的瞭解,沈大人八萬兵馬分據各州,迄今已經數月未曾真正動兵,唯一的一次大戰還是夏遼主動進犯。”
“沈大人可知曉,這如此之眾的兵馬,每日消耗何等恐怖?沈大人深受皇恩,如此方才能領兵北上,如此空耗錢糧,卻是讓大軍避戰,豈不是辜負了陛下一片苦心?”
“你這老匹夫,吾家大帥如何用兵,用的你在此多言?”溫超厲喝一聲!
其餘眾將,也或憤怒或不屑的看著陳俊卿。
軍中的這些人,最為反感的便是外行指揮內行,而大宋的兵馬苦此久已。不知道多少好兒郎,就是因為這些文人、太監胡亂指揮而無妄丟了性命。當然,如果你有幾分本事,倒是也無妨,比如當年韓琦、范仲淹等,對夏用兵雖然也戰敗,可也有可圈可點之處。
再說那虞允文老夫子,雖是一介文臣,卻是也殺伐果斷
。
不過,相比起這些知兵的文臣,更多的人卻是隻能誇誇其談。
對於沈堂的統帥能力以及個人武力,只要是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