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華,你誤朕!”朝堂之上,趙惇怒氣沖天,他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餘華的身上,若非是餘華得到的訊息是假的,現在自己怎麼可能如此被動?
餘華先是一怔,隨後絕望的苦笑一聲,跟著這樣的皇帝,的確是自己的不幸。
他出班拜到,將自己的烏紗摘下來放到一旁,“臣餘華有誤國事,請陛下治罪。”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趕忙拜到,雖然現在這些人各懷心思,可餘華人緣卻不錯,而且每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朝堂上如果還有一個算是真的為趙惇處理,定然是這餘華。他們也許不在乎餘華的生死,可這樣的人如果因為這種事被皇帝處置,那未免讓所有人寒心。
趙惇臉色變幻半晌,咬牙厲喝,“給我將餘華拿下,待到朕退去敵軍,再行處置你。”
有武士入殿,將餘華帶走。
隨後,趙惇便是陰沉的看向眾人,“現在賊子沈堂赫然南下,諸卿有何計可退兵。”
滿朝文武對視一眼,盡皆無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靜江府就是一盤死棋,真的沒什麼機會了。
“若不然,將西南的兵馬撤回來北上禦敵,反正現在大理和南疆的兵馬已經退兵數百里,如果只留下小股兵馬將他們牽制,先行對北用兵。”
說白了,現在的靜江府一系就是個滿是漏洞的水缸,材料就那麼多,堵的了這個孔堵不上另一個。
“此計可行。”
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總算是有人出口,大家夥兒一同讚許便是了。
“另外,既然沈堂選擇南下荊湘,這說明臨安之北的建康府一帶,只是假象。臣以為,當儘快聯絡臨安讓他們出兵攻打建康府。”
“如果沈堂真的在建康府一帶有十餘萬精銳,怎麼可能與高柄對峙?現在他們不動,目的顯然就是牽制臨安主力,不讓他們援兵咱們這邊兒。不過,假的終歸是假的,只要高柄北上,這陣勢也就破了。”
“建康府是淮地門戶,一旦建康府有失,沈堂自然不敢怠慢,必定會調遣荊湘一帶精銳前往。如此,我靜江府之圍可解。”
總算是聽到了一個看似可行的辦法,趙惇微微點了點頭,“責成禮部儘快遣人出使臨安,並且給西南的兵馬統帥下旨,讓他們留下部分兵馬牽制大理和南疆,主力兵馬回師荊南之地。”
“僅僅數日時間,沈堂麾下兵馬便是連克諸地,切不能耽擱下去。”
不管好壞,總算是有些事情可做,也讓趙惇這些人心思放下來幾分……
衡陽城外,看著已經被百姓開啟的城門,辛棄疾多少有點兒無奈。
這一次南下荊南、荊北之地,他是為了滅趙惇來的,他精心準備,而且在用兵之前,還特意先行與各部兵馬練兵,目的便是遇到難啃的骨頭能夠順利的戰而勝之。沈堂立國的重要一步,他必須將這場仗打的漂亮才行。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出乎他的預料。
潭州諸地,根本沒有真正開戰,各地就盡皆降了。本以為這衡陽乃是荊南要地,而且牆高城深,定然是易守難攻,所以他迫不及待直接帶兵前來,準備親自動手。
此次他足足調集了將近三萬兵馬,屯駐在衡陽之北,本打算修整兩日攻城試探,然而,就在剛才前方探馬來報,城中百姓得知外部有沈堂兵馬前來,直接就聚眾造反,裡邊兒的守軍前往鎮壓,然而百姓卻是趁機開啟了衡陽城門。
城門被百姓放開,正在鎮壓百姓的守軍當即就散了。
面對百姓他們倒是不怕,可他們實在沒膽子跟沈堂的兵馬交戰。
如果有百姓支援有城池倚仗,他們還能夠堅持一段時間,可現在城門被開啟,他們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優勢,現在若是不跑那不就是等死了嗎?
誰不知道沈堂麾下的兵馬愛民如此,若是得知他們殺戮諸多百姓,怎麼可能饒過他們?
當即,統兵的將領也懶得再跟百姓糾纏,百姓開啟的是北門,他們直接開啟南門快馬加鞭逃離,先逃到桂陽之地保住命再說,至於這衡陽丟了也就丟了吧,這短短的十幾日時間,丟的城池多了,也不多他們一個。
現在皇帝正是用兵的時候,想來也不會在這個關頭處置他們。
所以,等辛棄疾得到前方探報的時候,先鋒兵馬已經進入城中,並守住了四方城門、城牆。
衡陽易手!
辛棄疾撫了撫額頭,這就又降了?這樣的仗打起來實在沒什麼成就感。可這終歸是百姓好心,他總不能去怪責這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