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還不到,可依舊忍不住了。
時不待我!
在朝堂之上他試探眾人的反應,讓親信稟奏現在諸國大亂,党項局勢不穩,小皇帝年歲太小,根本難以統帥萬民,應廢小皇帝位,推舉新君。待到天下大定,再行退位還政於小皇帝便是了。
然而,各方的反應比任得敬想象的激烈很多。
不僅是朝堂上反對的人不少,就連軍中不少將領都直接上書反對,甚至有的直接因此投靠了李仁友。
實際上這並不奇怪,小皇帝雖小,可卻是党項皇族血脈,任得敬是相國執掌大權也無所謂,等到幾十年以後,這夏國終歸是李姓血脈。因此,他們歸附任得敬並不難接受。
可如果任得敬直接登上皇位,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從此以後,夏國姓任,皇帝都變成了漢人血脈,那這還是他們党項人的國度嗎?
一番試探不僅沒有達到目的,反而使得自己一方的勢力離心離德。
見到竟然是這種結果,任得敬瞬間老了幾十歲。
有的時候人就是一股勁兒,一旦這股勁兒沒了,那便頹廢了。現在的任得敬便是如此。
如果不是還有著家業和一家老小牽扯,現在的任得敬直接出兵跟李仁友拼了也絕不奇怪,可現在他有兒有女,甚至連孫媳婦兒都有了身孕。
任家不能在他手中衰敗,更不能在他手中覆滅。
那麼,現在他能選擇的路已經不多了,他思索良久,辦法不是沒有,可每一個辦法風險都極大,只有最後一個最為穩妥,那便是投靠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