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而言,三分天下,趙惇是最弱的一個,有高柄這位大忠臣,自己只需要一支精銳兵馬牽制臨安,他們哪兒會去管趙惇死活?
趙惇和趙伯玖兩個敗家玩意兒,比起當年的孫權、劉備可是差遠了,唇亡齒寒這種事情他們不會考慮,甚至還會歡喜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待到拿下了趙惇,趙伯玖只剩下一個江南,有什麼資格做他沈堂的對手?
隨著金國使者的到來,緊隨而來的便是党項的使者。
與金國差不多,党項同樣來了兩支使團。
李仁友派來的使者沈堂並不熟悉,可是任得敬派來的使者倒是讓沈堂有些意外,原本應該在兩國邊境統帥大軍的張華,竟是以使者的身份前來。
宮中一座偏殿之中,沈堂與張華二人相對而坐。
“張兄遠道而來,沈某本該備齊酒水相迎,只是現在先皇大行,只能以茶代酒,還請張兄見諒。”
張華端起茶盞笑著吃了一口,“王爺的茶,萬金不換,該是我的榮幸才是。”
二人閒敘片刻,張華笑道,“王爺如今坐擁半壁江山,大業可成。”
“呵呵,張兄何時也學會奚落人了?”沈堂不置可否。
“王爺,你我二人也算故友,何必拿這種話來搪塞?當初王爺可是比現在爽快的多。而且,這種事情哪怕王爺不承認,又如何瞞得過天下人?”
沈堂笑著搖搖頭,“本王受先皇大恩,現在談這件事情,還太早了。”
張華頷首,這道也是,好歹等過了這段時間,等到趙昚移靈鞏縣之後再說。
“此次我前來,實際上只是相國大人讓我幫著問王爺一句話。”
“哦?不知道相國大人有何指教?”
“相國大人想問,當初的君子約定,王爺是否還承認。”
沈堂心中一動,最近他沒關注過党項內部的訊息,難道党項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某雖然沒有多少能為,可也敢一言九鼎!當初既然跟相國大人商定,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自然是承認的。”
“好,如此我回去也能給相國大人交代了。”
“相國大人說,夏王這個稱呼極好。”
沈堂並不知道,最近任得敬的確是有些急切,他謀劃多年,總算是到了現在的位置,只是除了李仁友立國這個變故。
不過他也並不擔心,畢竟,他自問手段、謀略、甚至是底蘊勝過對方。
可唯獨一點他算漏了,或者說沒預料到影響這麼大,那就是身份。
原本,他以為自己雖然是漢人,可終歸已經來了党項多年,而且一步步爬到了相國的位置,這身份已經無關緊要。
可他卻忘了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句話不僅在漢人之中管用,在異族同樣是如此。
党項人可能會因為他的威勢和地位敬畏,可是想要真的認同他並且將他當成自己人,這並不容易,僅是這一點,李仁友就足以跟他分庭抗禮,並且逐漸壓過他。
這段時間,宋金大變,任得敬知道,如果他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崛起,那便可以成宗做祖。可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他也就不會有機會了。
夏國雖然被党項佔據,可終歸只是一片飛地,資源少、環境惡劣,之所以能夠建國並堅持到現在,完全是大國博弈以及夾縫中生存,再加上大宋實在有些不爭氣。否則,僅憑著夏國的地盤,是能擋得住中原還是能擋得住北方?
要知道,不管是大漢還是大唐,這裡都是中原的屬地。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不管是中原崛起還是北方南下一統,夏國都不會有太多反抗的力量。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亂中求存。
亂世不是好事,可也是壯大自身的機會。
可是,這卻是要有一個前提,那便是他先行將党項內部的矛盾平復。
平復党項容易嗎?容易也不容易,想要對付李仁友,他卻是要先行將自己這邊兒的麻煩解決。
現在的他是相國之位,位高權重掌握實權是不假,但是終歸不是皇帝。看似差不多,有時候卻是天地之別。
敵人為皇帝效力,自己為相國效力,聽起來氣勢就先差了一籌。
而且,只要任得敬不當上皇帝,就隨時可能出現變故,再加上任得敬年歲也不小了,他想要匯聚所有力量一統党項,只有先坐上皇帝的位置才行。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雖然知曉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