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單元朗哈哈大笑,“我們老嘍,如同公爺這般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才是將來砥柱。”
與徒單元朗閒聊幾句,又朝著一旁的溫迪正武說到,“之前曾與貴府公子有過一面之緣,與元帥倒是初次相見,前番對貴公子有得罪之處,還望元帥海涵。”
溫迪正武咧嘴一笑,上前拍著沈堂的肩膀說到,“本帥與完顏昊那老兒也是至交,而且你我盡皆是軍中統帥,何必與他們這些老夫子一般客套。你沈堂出仕不過數年,可徵南逐北,所作所為便是我們這些老傢伙也比不上。”
“至於我家那小子,是個不成器的,若是能夠比得上你一分一毫,我也瞑目了。改日若是再見了,你定幫著我再教訓教訓那逆子才是,讓他也知曉這天下英豪,比他強的人多不勝數。”
最後,沈堂來到僕散卓面前。
沈堂輕嘆一聲,“我聞之陛下駕崩,猶如天崩,我雖是南國宋人,可陛下與我卻也有知遇之恩,而且我與玥兒婚娶,也是多有陛下成全,陛下雖為天子,可在我看來,卻也是親長。”
“我此番前來,不少人攔阻勸說,只怕有危險加身。然而,我沈堂身為臣子、身為晚輩,便是危險又如何能不前來為陛下祭弔,以全此君臣、親長之情分。”
僕散卓泣到,“先皇與公爺之情分,天地公知,如今公爺能夠前來,想來若是陛下能知曉,在天之靈也當歡喜。”
“至於危險,公爺無須擔憂!當著尚書令大人以及左元帥之面,本官便作保,我金國境內,但凡有誰敢針對公爺分毫,我等上九天、窮九幽也要將幕後之人抓出來。”
一旁的徒單元朗二人,同時正色說到,“正該如此!”
隨後,沈堂又朝著幾人介紹了蔣芾一行人,雖然看不上臨安使團,可有沈堂當面,該給的顏面自然是要給的,所以,雙方的交流總算是回到正軌。
待到雙方客氣完,沈堂這才輕笑說到,“幾位大人,剛才此僚出言詆譭我大宋與貴國之間情誼,因此本公親手殺之,不知道可算壞了規矩麼?”
“哼!”徒單元朗冷哼一聲,“此奸佞小人,便是公爺不動手,老朽也當手刃之!”
僕散卓則是點頭說道,“這等小事,何必公爺分說。”
一個小人物的命,就在幾人三言兩語之間抹平,這世道果真是公平的緊。
蔣芾看著這等局面,一時間心中嘆息連連,大宋燕國公在異國他鄉依舊威風無兩,可是大宋皇帝卻是在這些人眼中不值一文,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嘆息。
“公爺遠道而來,先行進城休息!”僕散卓說到。
沈堂卻是搖了搖頭,“幾位大人,本公此番前來一路奔襲不敢停歇,卻是辛苦,可心中卻早已經五內俱焚。”
“因此,還請諸位大人回稟,我沈堂也是大金國陛下親封國公,自當先行拜見新皇,另則本公與玥兒想要請陛下應許,為先皇陪靈伴駕以全君臣之誼。”
“公爺重情,吾等自當從之!”
“先行入城,老朽立即前往稟告陛下。”
一行人浩浩蕩蕩入城,進入內城之後,沈堂便是說到,“隨之而來的一應兵卒,除了親衛之外,還請元帥幫著安置一二,其餘眾人也請尋地方暫時安歇,稍後入宮陛見,我與玥兒前往便可,另則,蔣芾大人一行人,也隨同我們的人一路便是。”
僕散卓自無不可,“之前我們聞聽公爺要前來,便早已經安排好,公爺的人手便前往西山苑便是,此地公爺熟悉,也不會有外人叨擾。”
蔣芾等人自然不會推辭,他們也知道,若是想要在這大都城安安穩穩的,就需要沈堂庇護,否則的話,誰會在意他們一個什麼使團不使團的。
一行人盡皆離去,只有沈堂二人隨著前往皇宮。
完顏玥一直在轎子之中,因為外面紛雜,所以倒是並未急著相見。
待到宮門之外,先行去報信的人已經在等著,在他身旁,有一個面白無鬚的內侍。
完顏玥下了轎子給三人行禮之後,便是隨在沈堂一側,只聽那內侍朗聲喝到,“陛下有旨,宣趙國公、永清郡主入宮陛見。”
隨後,有隨從而來的內侍和侍女上前,先行搭設了大帳,讓沈堂二人換過喪衣,這才引著他們朝著宮內而去。
一行人沒有前往前殿,而是直接來到後殿之中。
進入殿中,便是見到一名年輕的婦人,抱著一個三五歲的幼童正等著。
這二人自然是原先的太子妃、現在的皇太后石抹氏以及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