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使奉陛下旨意前來,爾等如此無禮,不怕被萬國嗤笑麼?本官堂堂大宋左相,你們禮部尚書何在,本官要討個說法,若不然……”
不待蔣芾的話語說完,那綠袍小官便是嗤笑一聲,“尚書大人?你們宋人也配讓尚書大人前來相迎?”
“本官前來,便是給了你們顏面!若是再敢多說,本官便直接將你們趕回去,區區宋人也敢在大都放肆?”
一席話,說的蔣芾面如人色,原來,自己國家弱的時候,是真的沒有任何顏面的!
而且,他這個大宋左相,還真的奈何不了這個金國底層小官兒,甚至,莫說是他,便是一個金國的僕從不給他這個左相顏面,他也無計可施。
就在一眾大宋使團面色難看的時候,一道聲音陡然間響起。
“哈哈哈,什麼時候,一個六品的小官也敢如此跋扈了?宋人?不能在這大都放肆嗎?那我這個宋人倒是要試一試!”
“來人,取本帥弓箭!”
蔣芾等人不待回頭,一道流光便是劃過,正中那綠袍小官兒的胸前。
噗嗤!
鮮血噴濺,那小官兒甚至來不及一聲哀嚎,便是倒在地上!
聽到熟悉的聲音,李鐸驚喜回頭,“大人?”
蔣芾也愕然的轉頭看去,卻見不遠處,沈堂騎在馬背之上,手中還持著長弓,很顯然,剛才這一箭正是沈堂射出來的。
門口一片混亂,周圍的兵卒更是驚慌的持刀槍想要上前,不過,嶽霖卻是手持長槍上前,長槍一擺,身後一眾將士當即便是列陣準備對敵。完顏定也很乾脆,這時候,當然是挺自家妹夫,直接躍馬而出於嶽霖並肩而戰,麾下的兵馬同樣隨在大宋兵馬之側列陣。
對於這樣的場景,李鐸並不意外,不管是當年出使金國,還是後來出使大理、党項,自家大人什麼時候不是威風凜凜的,哪怕是現在自家大人直接跟金人開戰,他也絲毫不奇怪。
可蔣芾就是目瞪口呆了,我們大宋人,竟然還能這樣威風?
他不是沒聽過沈堂的事蹟,可是,在人家國都直接斬殺了對方的官吏,這跟開戰有什麼區別?沈堂有這樣大的膽量?
雖然他想不明白,可卻不得不承認,沈堂的做法,讓他心中很是痛快。他也是大宋男兒,如何不想這般威風,只是臨安那位陛下,給不了他這麼大的底氣啊。
沈堂沒有理會城門處的亂局,而是下馬上前,朝著蔣芾、李鐸二人拱手說到,“二位大人,可安好?”
李鐸歡喜上前,“下官見過大人!”
沈堂拍了拍李鐸肩膀,“公達,你我二人,可是老友相見,也值得這般客氣?稍後有了閒暇,定要一起吃一杯酒。”
這公達正是李鐸的字。
這時候,神色複雜的蔣芾也上前,“沈大人,多謝!”
“蔣大人,不管如何,你我盡皆是宋人,自家兄弟打鬧無妨,可是在外,卻也是生死兄弟,豈又容的他人欺辱?”
“蔣大人稍安,既是我大宋使團前來,自當有我大宋的威風!”
說罷,轉頭朝著那一眾金人兵馬喝到,“大宋燕國公,前來祭弔先皇陛下,爾等還不速速通報。”
那一眾兵將雖然不是都認得沈堂,可卻認得沈堂身後飄揚的大旗啊。
一個大宋燕國公、一個大名府都總管,別說是殺了那小官兒,就算是宰了再大的官兒,他們也不敢隨意動手。
若是真個動手,到時候不管結局如何,他們這些人都死定了。
如今新皇繼位朝堂不穩,皇帝絕不介意用他們這些人的性命去安撫這兩位的怒火。
“蔣大人,公達,我等先在此稍待。”
眾人自無不可,當即,有人抬來了小几,煮好茶水,三人便是直接在這城門之外吃茶閒聊起來。
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便是聽到城門之內傳來嘈雜之聲。
很快,長長的儀仗便是率先出了城門,幾頂轎子也隨之匆匆而來。
待到儀仗停下、轎簾開啟,三人依次走出。
第一位是一個髮鬚皆白的老者,第二位同樣是一位老者,不過身形魁梧,面色帶著幾分煞氣,第三位沈堂倒是認識,正是沈堂的老朋友僕散卓。
沈堂略微掃了一眼,心中倒是微微有些驚訝,對於這前兩位的身份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現在的僕散卓依舊是禮部尚書,地位能夠在他之上的,可著實不算多。
三人盡皆上前,而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