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大旗?嶽字將旗?哪怕他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這哪兒是什麼援兵和友軍,這根本就是北方沈堂麾下的大將嶽霖啊。
“不對、不對!薛山的大軍駐紮在這裡,沈堂的兵馬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繞到南方?不可能!再探、再報!”
“再去人催促前方,讓薛山開啟轅門讓我們進入大營。”
然而,前方去催促薛山的人依舊沒有回來,南方已經可以見到黑壓壓的兵馬緩緩而來。
這支兵馬約莫六七千眾,其中三千步卒組成幾個大陣,剩下的騎兵則是為兩翼遊弋在步卒大陣兩側,為首一員大將,估計便是那嶽霖。
王建臉上的神色似哭似笑,他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列陣,迎敵!”
嶽霖顯然沒有與他說話的意思,直接讓步兵壓上,兩側的騎兵則是前衝,朝著王建的兵馬而來。
廣德軍當即便是一片混亂,這突如其來的遭遇,讓他們有些反應不過來。
“將軍,不好了,我們後方同樣出現了敵軍,是耿字將旗。”
又是一個探馬飛掠而來,不過帶來的卻是同樣的壞訊息。
“耿鴻運?”王建咬著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在自己一方的大營之側,怎麼可能盡皆都是敵軍的兵馬?這薛山到底在幹什麼?難道就任憑敵人在大營之外嗎?
“各部兵馬迎敵,來一隊兵馬,給我強行去開啟前方大營的轅門。”
一隊千人兵馬當即匯聚朝著前方的大營而去,然而,他們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不多時,僅剩五百多的殘兵便是倉皇歸來,“將軍,不好了,前方大營轅門並未開啟,而且其中的人馬直接放箭跟咱們開戰了。”
“咔嚓!”王建暈乎乎的腦袋陡然間想明白了。
這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這薛山投敵了啊!說不定,自己現在被圍在這裡,本來就是薛山聯手敵人的兵馬設計出來的,否則,自己怎麼可能沒有得到任何的訊息。
再想想之前,這薛山之前主動要替高柄承擔什麼責任,這哪裡是好心?肯定是這薛山早就有了投敵之心,或者是他早就與北方建康府的人馬有了聯絡,現在只不過藉此將高柄趕走,然後帶著其他的兵馬投敵而已。
至於薛山為何不直接將那高柄綁了,一併交給建康府,這一點兒他倒是有點兒不明白,只是,現在的局面顯然與他脫不了干係。
“將軍,敵人太過厲害,咱們的兄弟不是對手啊。”
一名偏將跑回來說到,對方的兵馬雖然不算多,可裝備精良,兵卒悍勇。而且,那些跟他麾下兵馬衝陣的步卒,竟然有一個方陣盡皆是戴甲之士,這怎麼可能?
大宋的確是有錢,戴甲率在歷朝歷代中也是最高的,可是,普通兵卒的戴甲率依舊不高啊。
就說他麾下的廣德軍,萬餘人兵馬,可也只有指揮使之上的人盡皆戴甲,其下的只有零零散散的校尉、什長之類有甲,底下的小兵,一千個裡邊兒也不一定有一個有甲的。
對於兵卒而言,能夠有個皮甲、布甲已經是極好了。可是對方呢……人家足足一個方陣千餘人,盡皆穿的是鐵甲。
能夠戴甲的自然不是老弱病殘,而是精壯之士,這在軍中便是精銳,哪怕他的親衛也不一定比得上,再有戰甲的加持,僅憑著這一千人橫推自己這一萬多兵馬也不困難啊。
還不是對手……這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將軍,不好了,前方大營轅門開啟,薛山將軍親自帶兵對我們衝殺……”
“咱們的兵馬沒有防備,前方直接被衝散了。”
“好你個薛山!”王建咬著牙,“你投降,為何不跟本將商議,難道本將還會矜持不成?你這王八蛋,是陷我於不易啊。”
就在這時候,薛山已經帶人遠遠的殺了過來。
“王將軍,逆賊無道,竊據皇位之上,如今趙王興義軍伐叛賊,還不降,難道要繼續助紂為虐嗎?如今你的兵馬已經被圍,再戰下去,只是讓你麾下兒郎無故殞命而已。”
王建臉色變幻好半晌,又看了看自己一方不斷被壓縮的陣勢,只能頹然嘆到,“來人,傳令各方兵馬,立即停戰。”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大營之內,王建鐵青著臉色對坐在上首的二人拜到,“敗軍之將王建,見過嶽、耿二位將軍。”
“哈哈哈!”嶽霖大笑起身,上前把住王建臂膀說到,“王將軍,你我算是不打不相識,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