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之內,高柄臉色陰沉的召集眾將議事,沒辦法,一下子損傷了兩萬兵馬,再加上北方的動靜,很顯然,這是對方要對自己動手,可現在,他手中沒什麼兵馬,所以,接下來不管怎麼做,都要得到另外兩支兵馬的將領支援才行。
“二位將軍,建康府突然出兵,怕是要與我們開戰了,二位以為該如何?”
高柄之下,便是廣德軍的主將王建與江陰軍主將薛山。
王建咧嘴撓了撓頭,他雖然是一軍主將,可主打的就是一個打醬油,開戰就要死傷,就要消耗,所以能不開戰他就不想開戰。
就如同之前朝廷調遣他到紹興府,等他到了,黃花菜都涼了。
包括這次調他到高柄麾下,同樣也是卡著點兒過來的,到了之後他只是駐紮在寧國府與湖州交界,根本沒有交戰過。
“國公爺為大統帥,該如何用兵,末將自然是遵從國公爺命令。”王建說到。
反正如果是駐守就繼續找個地兒待著,如果是開戰,那拖拖後腿讓別人去先打,或者自己繞個彎迷路了也很正常吧?畢竟,自己也不是這裡當地人,直接走錯了也情有可原。
高柄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出主意的,而不是這樣的話。
隨後,他的視線又朝著薛山看過去。他知道,現在三方兵馬中,恐怕薛山的江陰軍是戰力最強的一個。
薛山思忖片刻便是說到,“大帥,末將以為,敵軍雖然形勢不明,可是我們怕不是對手。”
高柄翻了個白眼,他能不知道?如果對方比他還要廢物,他早就殺出去建功了,怎麼會天天在大營之中守著?
“大帥,末將有一言,不知道當不當講。”
“都這時候了,何必藏著掖著,有什麼話儘管講便是。”
“末將想要請大帥講這大營交給末將統帥駐守。”
“嗯?”高柄臉色一變,“薛山,本帥還沒成光桿司令,你這就要忍不住想要奪權了?”
薛山搖了搖頭,“末將有何資格奪權大帥,只是,現在的形勢來看,如果建康府真的大舉來攻,我們怕是要戰敗,若是依舊以大帥為統屬,這戰敗的責任豈不是要大帥去揹負了?屆時,大帥如何對陛下交代?而且,那朝堂之上,覬覦大帥權勢的人不知多少。”
“以前大帥勢大,這些人自然不敢多言,可如果大帥揹負一個戰敗的責任,那這些人會如何攻訐大帥。”
“哦?”高柄眨了眨眼,這話有道理啊。
“薛將軍的意思是?”
“有敵軍來犯,大帥身先士卒率兵出營鏖戰,初戰大勝,大帥追殺敵軍潰兵百里,遭遇敵軍主力數萬來襲,大帥負傷昏迷,末將與危難之際承大帥之令繼續領其餘兵馬與敵軍死戰。而大帥,自可以帶上親衛到武康靜待訊息。”
“如果末將僥倖得勝,那功勞自然是大帥的,可如果末將戰敗了,那與負傷昏迷的大帥有何干系?屆時,大帥直接南歸臨安,向陛下請罪便是。可這主要戰敗的責任終究在末將身上,而且大帥為此負傷也算是竭盡全力,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陛下如何會苛責大帥?”
“說不定,為了激勵諸軍,陛下還會對大帥委以重任……”
高柄雙眼一亮,好傢伙,這薛山對自己竟然如此忠誠,之前自己是沒看出來啊。
他猛地一拍桌子,“本帥身為一軍統帥,怎麼可能是獨自逃生之人。明日,本帥親自出營與敵軍死戰,若不勝,大營之中所有兵馬,便盡皆歸薛將軍鉗制,不聽將令者殺!”
“王將軍,之後你麾下廣德軍,也要全力配合薛將軍。”
王建嘴角抽了抽,這高柄比自己更不要臉啊。
“薛將軍,明日本帥出營死戰,其餘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大帥放心,末將必不負所托。”
第二天,高柄帶上千多名嫡系親信,又帶上一應金銀細軟,直接出城與敵死戰。不過,出營之後,他便是直接向南奔著武康之地而去。
武康與臨安府交界,無論前邊兒的戰況如何,他都能保的自身無恙。
高柄離開後,薛山便是與王建商議,“王將軍,如今大帥出營,只剩下你我兩部兵馬以及部分江南軍,若是繼續分兵的話,怕是要被敵軍分而破之。所以,我打算請王將軍也率兵前來,如此,你我二人合兵,實力也更強悍幾分。”
“大帥自到了這裡,便是一直修建周圍的工事。”
“哪怕建康府的兵馬再厲害,我們有三萬多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