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應物事分潤了一番,青秋給沈堂奉了茶,而後趙靈便是拉著沈堂說道,“沈大哥,剛才你進門之時可見了那韓家子?也不知曉為何,今日那韓家子竟是前來拜訪,不過我讓青秋去婉拒了。”
青秋趕忙說道,“郡主,那韓家子並未離開,而是在鄭伯那兒。”
沈堂微微挑了挑眉,這韓誠膽子不小啊,這些天他可是絲毫沒有隱瞞自己和趙靈之間關係的意思,要說韓家不知曉這點,或者猜不到自己上門是因為趙靈指婚之事,絕對不可能。
可韓家知曉了這一點,這韓家子依舊主動拜訪,如此挑釁自己,是自己這個國公太軟弱了,還是說著韓家有什麼底氣?是高家那些舊臣一脈?抑或是太上皇?
見到沈堂不開口,趙靈趕忙環住他的手臂,“沈大哥,你可是生氣了?”
回過神來,見到趙靈的神色,沈堂張開手臂將她環在懷中,“我如何會因為這韓家子生氣?而且,難道我還不明白靈兒的心思麼?如果連這點兒信任都沒有,我如何配得上你。”
趙靈聞言,歡喜的倚在沈堂懷中。
“那韓家子還在府上?”沈堂朝著青秋問道,“這韓家子姓甚名誰?要不我去見一見?”
沈堂倒是沒什麼別的意思,甚至,連爭風吃醋這韓家子都不夠資格。不過,卻也不想讓趙靈整日被人騷擾和惦記著。
以他現在的身份,除非真正將此事明說,否則的話,哪怕有些人知曉了又能如何?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轄制的。包括這一次為何他大張旗鼓而來,甚至每日毫不避諱到秀王府拜府,就是這個目的。
有了現在的鋪墊,等到以後他真的提親了,眾人也有個心理準備……
“我聽聞,那韓家子名韓侂冑。”青秋說道。
趙靈輕聲說道,“沈大哥何必去理會他,左右我也沒有見他的心思,難道他還敢闖進來不成?若是真的闖進來倒是好了,直接讓皇兄給他治罪。”
沈堂倒是未曾聽清趙靈的話,因為他已經被青秋口中這個名字吸引過去了。
韓侂冑……
沈堂如何能不知曉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在大宋的名聲,可是並不比史浩的小兒子史彌遠遜色啊。而且,在原本的歷史中,這兩個可是生死大敵來著。
至於這韓侂冑,僅用一個好或者壞來判定,那就簡單了。
要說這韓侂冑乾的第一件大事兒,便是宮廷政變。
趙眘禪讓給兒子宋光宗之後,為太上皇,不過父子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甚至到最後已經達到了極為惡劣的程度。
紹熙五年,趙眘病史,宋光宗因為與父親趙眘關係不好,因此稱病拒絕主持葬禮。
當時趙構的太后,也就是現在的吳太后還活著,而韓侂冑是吳太后的外甥,因此入宮比較方便。他藉此在慈寧宮密謀,並得到了吳太后的支援,最後以殿前司兵馬控制皇宮。之後,吳太后在趙眘靈前垂簾,以太皇太后的名義宣佈宋光宗退位,宋光宗之子趙擴繼位,便是宋寧宗。
而這件事情中,還有一個人的作用不可忽略,那便是韓侂冑之後的主要政敵趙汝愚。
要說這趙汝愚也不是一般人,他本就是皇室宗親,乃是趙光義八世孫。雖然是皇室宗親,不過算來卻是遠支,而且並未恩萌取士,而是透過科舉,狀元及第(這本書咱們主角那一年科考狀元,本為趙汝愚,被搶了……)。
這時候趙汝愚便已經是樞密使之位,比韓侂冑自然高了許多,因此,宮廷政變成功之後,趙汝愚的功勞比韓侂冑也大了許多。
政變成功之後,自然是需要論功行賞的,趙汝愚身為最大的功臣,趙擴也極為感激。因此,任趙汝愚為參知政事、兼任特進、兼任右丞相、兼任樞密使。
其他幾個官職不說,特進實際上就是尚書左僕射的意思。
足以可見,趙汝愚之權勢。
而韓侂冑之所以參與政變,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政治訴求,政變之前他的官職為知合門事,這個官兒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官兒,也沒有什麼實權,所以他想要晉升到節度使的職位。
這想法報上去之後,趙汝愚卻是並不同意,便是對趙擴說道,‘外戚不可言功’。因此,最終韓侂冑的官職只是被提升了一級為宜州觀察使。
這樣的結果,他自然是不滿意的,對於趙汝愚也懷恨在心,並且給不久之後的慶元黨禁埋下伏筆。
這觀察使和他爹的承宣使差不多,都不是實職,自然也不用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