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堂哈哈大笑,“晚輩日日來叨擾鄭老伯一回如何能不客氣?恰好之前得了一副好棋,一會兒我讓青秋給鄭老伯送過來,改日閒了,我陪著鄭老伯對弈幾局。”
“這卻是託了國公爺的福。”老管家也不客氣,直接便是應了下來,“國公爺是來尋郡主的?快請,郡主正閒著,國公爺來的正好。”
一路隨著將沈堂送到垂花門之內,老管家這才笑著走了出來。
要說這老管家為何對沈堂如此態度,其一便是愛屋及烏,他活了一輩子,如何看不出自家郡主與這位國公之間的情分?而且,以老管家看,就和看小輩兒兒孫差不多,所以自然極為友善。
其次,便是這老管家,論起來跟沈堂還多少有幾分淵源。
在老管家年輕的時候,也是軍旅中人,而且還跟著岳飛出征過。而現在,不僅背嵬軍在沈堂手中,而且沈堂還在戰場上立下了赫赫功勞,給大宋打出了威風,對於這樣的大統帥,老管家是打心底服氣而敬佩。在他看來,也只有這等英雄人物,才配得上自家郡主。
還有就是,沈堂現在也是國公身份,但是對於他這個管家也未曾怠慢過。不僅言語有禮,而且還時常給他帶些小物件,甚至有時候還會到前院兒跟他閒聊幾句,對於這樣的沈堂,老管家如何能不歡喜?
在側廳之中將這整個過程盡皆看的一清二楚的韓侂冑,哪怕有再大的涵養,這會兒臉兒也直接綠了。
這老東西,是不是太雙標了?
不錯,自己的身份的確是比不過那沈堂,可是,這待遇未免差距也太大了一些吧。
自己一句老管家,便是直接被噴了滿臉,自己一句鄭伯,還被這老管家明裡暗裡損了一頓。可是看看人家沈堂,同樣是類似的稱呼,可是這老東西笑的臉上褶子都擠一堆兒了。
自己說來拜訪郡主,人家直接來了一句沒空,沈堂前來,馬上就有空了?
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麼?
見到這老管家再度恢復了對自己的面容並揹著手進了門,韓侂冑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茶盞,他很想將這玩意兒直接拍在這老貨臉上,欺負人也沒這麼欺負的吧。
好在,韓侂冑也是有理智的,狠狠的吃了一口茶,這才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咦?你怎麼還在這兒?我不是告訴你了,我家郡主沒空,你還厚臉皮在我這兒幹什麼?許是你們韓家都已經精窮了,連茶也吃不上?這倒無妨,終歸是韓駙馬的後人,我這兒還有幾罐兒粗茶,一會兒給你帶上,也省的丟了你韓家的顏面。”
韓侂冑突然發現,跟這老傢伙說話,及其鍛鍊自己的忍耐力……
“老……額……”韓侂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眼前這老貨了。
“不是說郡主沒時間麼?為何燕國公到了就有時間,而且還能直接前往後堂?難不成,秀王府就是這般待客的?”
“就你也好意思跟人家燕國公比?”老管家鄙夷說道,“人家燕國公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而且,人家燕國公是憑著自己一刀一槍殺出來的爵位,燕國公敗了吐蕃、收了大理、收了南疆,連開封府都讓金人還回來了,你渾身上下,哪兒比得上人家燕國公分毫?”
“也別說我瞧不起你,你去帶兵跟金人幹一仗,若是將金人打敗了,你再度前來,我拼著被家中老爺責難,也開正門迎你一回,你敢麼?”
韓侂冑聞言,不由得無言以對。
他可以討厭沈堂,甚至可以恨沈堂,但是卻也不得不服氣這沈堂。縱觀大宋二百年,恐怕也只有開國之時的那些太祖麾下那些武將能夠媲美。甚至,就算是當年赫赫有名的戰神狄青狄漢臣,功績與這沈堂比起來,也是略有不如。
韓侂冑心中輕嘆一聲,跟這樣的人同處一個時代,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運還是自己的悲哀。
沈堂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個出現,差點兒讓這韓侂冑崩潰,他徑直來到後堂,趙靈已經迎了出來。
“沈大哥,你過來了?今兒個不需要去皇兄那邊兒了吧。”
沈堂笑道,“現在該安排的事情已經安排下去,這幾日有些事情也不需要我親自去盯著。”
從清理城外的田莊下手,已經剷除了對方不少觸角,而對方的反擊也極為猛烈,他們聯合了不少門生故吏以及各地有牽連的官吏,共同上書給朝廷和趙眘施壓,並且,也一直在暗查沈堂一系人的漏洞,僅是這幾日,就有好幾個官階不高的小官兒被對方參奏直接罷官。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