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參奏黃大人府上豪奴在城外圈佔良田,逼死百姓!”這時候,一個御史出班奏到,“黃大人身為陛下臣子,不思報效朝廷,反而任憑府中下人欺壓百姓,害了百姓性命,黃大人反而給衙門施壓,此倒行逆施,該嚴查嚴辦,不然,天下萬民如何看待朝廷?”
“你敢汙衊本官?”黃秛厲聲開口,要說這種事兒是真的麼?未必是真的,可是卻也絕不會是假的。
大宋的朝廷遷徙到臨安之後,這些高門府第,哪一個在臨安周圍沒有弄幾個大莊子?當然,這等事情主家自然是不會出面的,而且也用不著,有府中的下人就足夠了。
這些良田,難道真的都花錢去採買不成?這些府卻是不缺銀子,但是不代表他們願意多花銀子啊。而且,有權有勢的,只需要耍耍手段就夠了,何必花銀子?
隨便捏造個藉口,將田地佔了,至於衙門那邊兒,已經落了好處,難道會幫著百姓或者一些鄉下土財主去得罪這些高門大戶?因此,這樣的事情,不說黃家,那高家、韓家,甚至是現在朝堂上這些文武,恐怕哪一個都逃不過,只不過是朝廷下不下力氣去查就是了。
“下官風聞奏事,如何算的汙衊?”這御史淡淡的說道,“黃大人說是汙衊,那便讓臨安府、大理寺去查證一番便是了。”
黃秛話語一滯,這種事兒怎麼查?而且,現在臨安府和大理寺可都是主戰一系的人,別說本來就有問題,哪怕沒問題也能查出問題來。
雖然談不上傷筋動骨,可是卻也少不了被扒一層皮。
“此事,就由刑部、大理寺、御史臺查證,待到查證之後再說。”龍椅上,趙眘淡淡的說道。
想要一腳將這些人踩下去並不容易,但是隻要一層層將他們的防護撥開,屆時想要達到目的就容易多了!而且,這也是沈堂的目的。
如果一開始就將這些人逼急了,使得這些人前往太上皇面前哭訴,那事情還真的難辦。畢竟,想要讓趙眘直接駁了趙構的顏面不容易。但是,溫水煮青蛙,先用一些小事將這些人盡皆牽制住,隨後一點點拖下來。這些小事,他們如何會到趙構面前去分說?哪怕真的去了,趙構又如何會為了這些許小事與趙眘翻臉?
先慢慢進行,等到這些人察覺到的時候,他們身上的罪責已經盡皆被剝離出來,那時候即便是想要去找趙構去哭訴也就晚了。
趙構可以用孝道、大義力壓趙眘,但是卻不能在明面上就枉顧國法和國本。
那御史參奏了一番之後,史浩等人並未開口,這件事情看似不大,可是真的查實了,到時候可作的文章就多了。
於是乎,這場本應該針鋒相對、水火不容的交鋒,就暫時輕飄飄的擱置了下來。
“陛下,臣參奏燕國公沈堂囂張跋扈,私自在臨安城動兵。”高柄咬著牙站出來說道。
剛才好好的把柄,竟然沒有將沈堂直接拿下,這會兒高柄心中著實憋著一口氣!
“哦?”趙眘懶洋洋開口,“沈卿,可有此事?”
沈堂淡淡說道,“陛下,臣一向忠於朝廷、忠於陛下,如何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臣雖然有親兵跟隨,但也是朝廷規制以及陛下應許,臣這些親兵,除了保護臣的安危,可從未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
“沈堂!”高柄沒想到,這沈堂竟然如此無恥,自己乾的事兒竟然不敢承認。
“你難道敢否認,前幾日你到本公府上,直接命親衛拆了本公的門戶?”高柄厲聲喝問。
沈堂絲毫沒有打算理會高柄的意思,而是朝著趙眘說道,“陛下,前幾日臣的確拜訪了昌國公,究其緣由,乃是數年之前臣曾與昌國公有過一些矛盾。不過,臣也不是個記仇的,再者說,現在同為朝堂砥柱,當共同為陛下效力為先,若是顧念私仇,豈不是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因此,臣便想著前往與昌國公一會,相逢一笑泯恩仇嘛,當年那點兒小事兒,如何能放在心中?”
“只可惜,昌國公並未給臣體面,拒絕相見。於是,臣直接便走了,至於其他的事兒,臣倒是不知道!難不成,昌國公府的門戶,被哪位義士給砸了?”
“哎,臣早就想過,咱們雖然位列國公,可是卻也不能欺壓百姓,想來是昌國公得罪的人太多,這才落得這般下場。昌國公該反思一二,而不是在陛下面前汙衊本公。如果昌國公信不過本公的話,那便讓臨安府查證一番,屆時自然會給本公一個公道。”
高柄差點兒被沈堂的話氣的岔了氣,還讓臨安府查證?臨安府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