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劉珙朝著韓誠等人冷笑一聲,“此事涉及到我大宋百萬將士,涉及到我大宋將來是否能夠有足夠騎兵,甚至是涉及到我大宋能否奪回所失之故土。”
“因此,臣不敢宣揚,只上密奏與陛下。陛下給臣下密旨,此事由燕國公暗中遣商賈行事。畢竟,若是大張旗鼓,恐會讓金人察覺吾等意圖。此事定後,雖然不易,可燕國公為陛下、朝廷計,並未推拒,而是暗中令邵家、盛家商賈負責此事。並且,為了不讓金人察覺,所以只是少量與金人交易。”
“數月時間,燕國公以耕牛一千零三十五頭,換取北地戰馬九百五十九匹。”
“這近千戰馬本官早已經上報陛下,並暗中分派到各軍之中。”
劉珙上前幾步盯著韓誠,厲聲說道,“在此之前,為保隱秘,此事只有陛下、本官以及燕國公知曉,現在韓大人將此事在朝堂上宣之於口,令的這朝堂文武百官盡皆知曉,本官試問,韓大人可敢立誓在場所有人能謹守秘密?”
“或者說,韓大人本就猜到了其中緣由,卻是為了某些緣故刻意宣之於口,甚至以此汙衊燕國公?”
“啪!”韓誠身形晃了晃,直接栽倒在地上,不是他承受力不夠,而是他沒有想到,本以為這是沈堂的一個把柄,刻意趁此給沈堂致命一擊,卻未曾想,這原來是一個陷阱,而他則是被狩獵之人。現如今,這件事情被爆出來,不僅不能傷害到沈堂,反而自己深陷其中……
“哼!”劉珙冷哼一聲,隨後上前朝著趙眘拜倒在地,“臣一時激憤,未經陛下允許將此事爆出,願受陛下之責罰。”
趙眘臉色也有些難看的看著韓誠,這件事情的確如同劉珙所言,是他下旨讓劉珙去做。
大宋對於耕牛的確極為重視,甚至,如同韓誠所說,之前他還真的下過旨意。只不過,耕牛重要,難道戰馬就不重要麼?
大宋不是不缺耕牛,但是耕牛卻能夠培育,說白了就是可再生資源,但是戰馬在大宋就是不可再生資源,哪一個重要不言而喻。而現在,此事被韓誠爆出來,顯然是不可能再進行下去了。畢竟,就算是他也根本不相信,這朝堂文武能夠守住秘密。
“劉珙,你身為樞密使,言行不密,罰俸半年。”趙眘冷著臉說道。
停頓片刻,他朝著韓誠說道,“朕雖然從未因言獲罪,可是,韓誠未經查證便是汙衊燕國公沈堂,並因此造成難以估量之損失……來人,奪其官爵,貶為平民。”
本就跌坐在地上的韓誠,身形晃了晃,直接暈厥了過去。
本來,這一次的事情雖然不大,可是他們卻有著不小的把握,畢竟,事情大小不重要,可是他們不僅查實了證據,而且還有著趙眘明旨,只要將事情擺出來,趙眘只有兩條路可以走。其一,便是直接打自己的臉,不惜代價保住沈堂,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趙眘將得不償失,自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威望,徹底被抹去。
畢竟,你一個皇帝下了旨都能出爾反爾,那說的話還談什麼金口玉言。
可如果趙眘承認自己當初的旨意,那就必須按照律法懲辦沈堂。
這事兒是不大,但是,當初趙眘的旨意說的明白啊。論如興販軍需之罪,說白了,只要你幹了,就和給金人販賣軍需物資一個罪名,這是什麼罪名?通敵叛國,任何人掛上這個名頭,哪怕不殺頭,也是一個抄家流放逃不掉。
然而,沈堂都未曾開口,劉珙幾句話便是將他們所有的計劃直接擊碎,甚至還將他們的先鋒將韓誠拿下!
看著韓誠直接被內侍拖了出去,高柄等人的神色盡皆有些難看,自己這邊兒,今日堪憂了啊。不過,大不了先行退讓一二,回去商議之後再行來過便是,左右沈堂也不可能將他們這些人盡皆拿下。
正想著,麻邵也笑眯眯的站了出來,“剛才諸位同僚參奏燕國公借邵家、盛家商號掌控汴京路商貿於利,此事本官倒是也有所耳聞,只不過,本官所聞卻是與諸位聽到的有些不一樣。”
“這些年,咱們大宋與吐蕃戰、與南疆戰、與大理戰、與金國戰,可謂戰事不斷。朝廷糧草供給不利,而且本官也不怕被參奏,這些年大多時候國庫不豐。可是,為何我大宋不僅能大勝,而且還能堅持到最後?正是這些商號給了朝廷極大的幫助。”
“他們在各地幫助朝廷採購糧米,甚至免費運至交戰之地,不僅給朝廷減少了許多麻煩,還節省了大量的錢財物力,恕本官說句不該說的話,商賈雖然低賤,可是他們卻也不惜代價為朝廷、為陛下出力。陛下感念他們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