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兄弟二人一路進入到正堂之中,便是見到完顏昊、烏林達氏正等著
“拜見岳父、岳母大人。”沈堂二人上前行禮。
烏林達善美起身笑著將二人拉起來,“都是一家人,不必這般客套了,你們趕了一路也累了,快坐下歇歇。”
一家人基本上都只是在聊一些閒言碎語,或者是說說那兩個小娃娃的事情,包括完顏昊和沈堂二人也同樣如此,二人身份盡皆不低,卻是分屬宋金兩國,現在兩國之間的關係雖然和睦,可終究是有著矛盾在,所以,他們自然也不願意讓對方為難……
相比開封府新年、燈節的熱鬧而言,臨安自然更勝一籌,不過,相對於一應官吏來說,卻是一個寒冬。
在趙昚的支援之下,史浩大刀闊斧藉著之前的事情拿下了一批舊臣,而且,對於恩萌之事也終於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結果。
經過數次商議後,對什麼品級恩萌的數量、恩萌的次數、恩萌人的身份盡皆加強了限制,雖說這樣的結果依舊有些不如人意,但是,無論趙昚還是史浩都是比較滿意的,這是動所有官吏階層的蛋糕,能夠觸動一二已經是不容易,想要徹底一刀斬斷,那將會引來極大的麻煩。
好在,有了這些限制之後,大宋總算是減負了不少,這對於整個朝廷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除此之外,朝廷還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便是在新年第一次上朝的時候,史浩擬擢升給事中梁克家為籤書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說白了就是劉珙的副職。很顯然,這是史浩給自己找的接班人。
梁克家字叔子,紹興三十年狀元,也就是沈堂的上一屆。其出生在靖康二年,青年時期曾遊歷天下,與朱熹關係極好,考取狀元之後,初授平江籤判。
其支援北伐,但是卻並不贊成在準備不周全的情況下北伐,就如同採石磯之戰中,宋大勝金兵,朝堂之上盡皆歡欣鼓舞,文武盡皆商議要趁機北上進取。不過,梁克家卻是一反常態上書說到,“敵雖退,吾兵力未振,不量力而動,將有後悔……”
梁克家做事沉穩,目光不凡,很久之前便得到張浚、史浩等人的賞識,因為與舊臣的一戰,史浩雖然並未受到打壓,可是卻也引來了不少人的敵視,沈堂回返開封之後,所有的壓力更是盡皆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給沈堂寫信稱,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必定要做好,只是,之後卻精力不濟,再過兩年,他便想著請旨而出,選一地方任官修養兩年……
對於史浩的想法,沈堂倒是贊同的。
如果說跟舊臣一脈開戰,敵人還僅僅是舊臣一眾人等,那麼,朝著恩萌規則開刀,就是與全天下的大小官吏為敵。
甚至,就算是主戰派內部,對於史浩也有了一些反對的聲音。
雖然有著趙昚以及沈堂的支援,可是,這無疑會讓主戰派的腳步艱難許多,在這個時候退讓一步,也許便是海闊天空。
再者說,按照沈堂的記載,史浩可是一個長壽的,哪怕沉寂十年八年,只要有機會,重新回返位列朝堂也未必就不可能。
對於史浩的想法,趙昚自然是明白的,而且,趙昚對於梁克家極為賞識。
他曾經上書趙昚提出‘六事’,一正心術、二立紀綱、三救風俗、四謹威柄、五定廟算、六結人心,其內容之廣泛,讓趙昚也尤為吃驚,梁克家提及當力求祛弊革新,而且,對兵事也有著不凡的見解,他將於北方金國的邊境關係總結為‘將、兵、錢’三說。
梁克家的思想得到了趙昚極大的認同,並且,很快擢升梁克家為中書舍人,兩年前,又被擢升為給事中。
趙昚曾問詢他朝廷存在的弊端,梁克家直言不諱說了四點,欺罔、苟且、循默、奔竟。趙昚曾評價他‘多執奏無隱’,也就是說,他做事坦蕩,從來不藏著掖著。
因此,史浩上書之後,趙昚很快便是透過了對梁克家的任命。
而這第二件事,便是梁克家晉升之後,直接上書請為東宮選置官署,增講讀員,趙昚允之,而經過遴選之後,王十朋、陳良翰任東宮詹事。
王十朋是紹興二十七年狀元,也就是沈堂的前前任,他就任官職之後,勤政愛民,每到一地都能得到百姓的擁戴。
之前他任職泉州,卸任之時男女老幼涕泣遮道苦苦挽留,甚至,效仿當初饒州百姓的做法,把他必經的橋樑拆斷,王十朋只能繞道離開,而百姓跟隨送到出境之後方才罷休,而後,那拆斷的橋樑被百姓再度修建起來,並且以王十朋的號‘梅溪’來命名,以此表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