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變幻好半晌,韓誠終於咬牙說道,“此事,當年我韓家卻是有所參與,不過,也只是給衙門傳了句話,當年不識的國公真面目,我韓家願意備厚禮向國公爺賠罪,不知道國公爺以為如何。”
緩緩將茶盞中的茶吃完,沈堂笑道,“厚禮就不必了,過幾日便是大朝會的日子,只需韓大人當著文武百官和陛下的面兒,向本公賠罪,此事也就揭過了。”
韓誠一怔,隨後心中便是大怒!
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事兒,他也給了面子,可這沈堂如何咄咄逼人?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誰還不要面子了?有句話說得好,生死事小、顏面事大,他韓誠再不濟也是當年魏郡王的後人,乃是唐國公主的兒子,也是要臉面的,若是當著百官面去賠罪,以後韓家在這個圈子中,還如何立足?
“哼!燕國公未免太過跋扈了。”韓誠喝到,“說來,當年也不算什麼大事,燕國公又何必非要將我韓家踩在腳底下?”
“而且,當年燕國公也並未受到什麼傷害,何不就此揭過?以後,韓某記住燕國公一份恩情也就是了。”
沈堂笑了笑,“韓大人,未知他人苦、莫勸人大度!當年我沈堂只是一個小人物,在你們這些高門府第眼中,也不過隨手能夠捏死罷了。幸好本公有幾分運氣,這才逃的了一命,而現在,本公有了足夠的力量,來為當年的事情討說法,韓大人又何
必說什麼大事小事?”
“對於韓大人來說,的確不是大事,可對於當年的沈某來說,卻是事關生死之大事。”
“今日本公沒有直接讓親兵掀了貴府,已經是給了韓大人顏面!”
“好好好!”韓誠一拍桌子,“看來燕國公是打定了主意,要落我韓家的顏面,既如此,有什麼手段,便使出來吧!我韓家雖然僅是落魄寒門,可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欺上門來的,本官勸一句,燕國公想要踩我韓家,莫要絆倒在這裡才好。”
“哈哈,不勞韓大人費心!”
“來人,送客!”
沈堂施施然站起身來,隨後便是朝著府外而去。
沈堂離開之後,韓誠臉色難看的坐在廳堂之中,他話語說的雖然底氣十足,可實際上心中氣怒、無奈還有著幾分沉重!
對方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是貨真價實的朝堂大員、坐鎮一方的封疆大吏!
他麾下有十數萬驕兵悍將,朝堂上,不僅有著皇帝趙眘的支援,還有著史浩一脈的支援,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當年的主戰派,現在已經是以沈堂為核心,史浩雖然地位高,可卻難以代替沈堂的位置。
沈堂的身份、地位和功績,不是祖上傳下來的,而是靠著自己一刀一槍打下來的。
和這樣的一個人對上,哪怕韓家門第不低,哪怕韓家有著諸多老親故舊,哪怕韓家背後也有著太上皇支援,也絕對是一件難受的事情。
只是
,韓家已經被沈堂逼到了牆角,根本無路可退。
道歉只是一句話,可是有些事情做的,有些事情做不得。
他可以厚禮賠罪,以沈堂的身份,韓家這樣做並不丟人,可是,如果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去道歉,那韓家的面子就被踩在了腳底下,從此以後,韓家別想在圈子中站住腳,別想得到其他人的認可。
所以,哪怕忌憚沈堂,可是他也不能退後。
“父親!”
韓侂冑從後堂走了進來,給韓誠斟了一杯茶之後,這才問到,“聽說剛才燕國公來咱們府上了?父親不是說咱們府上與燕國公並無瓜葛麼?”
“哎!”韓誠長嘆一聲,搖頭說道,“為父也不清楚其中緣由,今日那沈堂登門,乃是對我韓家問罪,而且,只是因為當年的一件小事而已。”
“為父本並不打算與這沈堂交惡,畢竟,現在他聖眷正濃,我韓家雖然還有不少故舊,也有根基在,但是得罪這樣一個強勢的人物,實屬不智。可未曾想,這燕國公竟是咄咄逼人,絲毫不給咱們韓家留下顏面。”
“因此,哪怕為父不願,可是也只能得罪這燕國公一回了。”
韓侂冑眉頭緊皺,這沈堂跋扈至此?
“父親大人,這燕國公雖然強勢,可是他如今坐鎮開封,在臨安又能有幾分力量?難道他還能調遣兵馬來臨安不成?至於朝堂上,他雖然也有一些人相助,可是,父親聯絡一下其他叔伯府上,
也未必就怕了這沈堂。”
“哎!”韓誠搖了搖頭,“為父自然要聯絡其他人,只是,你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