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沈堂啊!”紇石烈志寧感慨說到。
卞喜一怔,隨後咧了咧嘴,也是……若是他親自前往,以自家王上的秉性,卻是極有可能答應。自家王上什麼都好,就是太重請了。不過,也正是因此,所以一眾兄弟才心甘情願給王上效力……
卞喜思索片刻,而後說到,“既然將軍來了,那便先歇息一日,明日再說吧。”
紇石烈志寧也知道,卞喜兩個自然要商議一二才能決定,所以,也不推辭,而是起身說到,“說來,我在北地還真的沒睡過一個好覺,今兒個到了你們地界,便叨擾一二,給我安排一座大帳便好。”
“來人!”
話音落,允德直接竄了進來,“大帥,有何吩咐?”
“咦?紇石烈……不對,你這敵軍的統帥,竟敢光明正大來我們大營挑釁了?知不知道本王現在跟誰混的?本王現在可不怕你,若非之前妹夫教導不能欺負老弱,你信不信這會兒你已經被撂倒了?就你這般,本王一個打三個你信不信。”
“潞王殿下這是欺負我們這些老兄弟了?”一旁的完顏昊淡淡開口。
允德的神色只用了半息時間,就從色厲內荏變成了諂媚,他躬著身子上前,媚笑著給卞喜、完顏昊二人添了茶,“叔父說的什麼話,這些時日,小侄對你可沒有半點兒不敬,這不是針對他麼?誰不知道,他紇石烈志寧乃是朝廷大將,現在竟敢到咱們這兒來,不是挑釁是什麼?”
“小侄這是給大帥和叔父你出頭啊,你們仗著情面不好翻臉也無妨,都交給小侄。”
“哼,撒曷輦兄長前來,乃是我們老友相見,跟朝廷有什麼干係。而且,別怪我沒提醒你,當年永清與我那女婿成婚,撒曷輦兄長可是親自帶領十萬兵馬護送,並且作為媒人代先帝指婚。你猜猜,若是你對撒曷輦兄長不敬,我那女婿可會歡喜?”
允德臉色一僵,壞了!欺負錯人了!
他臉上的媚笑不變,直接一個轉身,“撒曷輦叔父,你看小侄跟你剛才開的這個玩笑怎麼樣?”
“你瞧瞧,你前來竟然不提前跟小侄說一聲,這不是看不起小侄?否則,小侄怎麼也要相迎十里才是。”
“我跟你說哈叔父,雖然之前我在河北,但是對叔父可著實念想,整夜整夜睡不著啊,誰不知道,當年叔父你對我最好?我可不是允中、允濟那些混賬,叔父的恩情,我一直記得。”
“別耍嘴了!”完顏昊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允德是愈加不要臉了!
“兄長遠來辛苦,你帶兄長去歇歇,另外準備酒肉,晚上我們兄弟要聚飲。”
“得嘞!叔父隨我來,還有什麼安排的?叔父來了自然要住在我帳中。”
待到這二人離開之後,卞喜二人沉默片刻,而後問道,“大總管,此事你怎麼看?”
“我覺得,撒曷輦沒必要誆騙我們。”完顏昊沉吟開口,“現在的局勢他清楚,哪怕誆騙我們,也不過拖延一些時間罷了,難道,這能改變最終的局勢嗎?”
卞喜笑道,“我只是在想,有沒有必要讓他去見王上!”
完顏昊閉目思索好半晌,“若是小皇帝能直接歸降,對於王上收復北地有著更多好處,而且,王上既然北上,待到河北一帶穩定,必定會繼續向北進兵拿下遼北之地,如此才能對將來進兵蒙古有更多好處。”
卞喜想了想,隨後笑著點了點頭,他明白完顏昊的心思,他歸附沈堂是因為大勢,是因為完顏雍父子先後駕崩,剩下的這些皇子沒有一個成器的,不值得投靠,甚至投靠後還不會有好下場。可是,紇石烈志寧與他終歸是幾十年的交情,還有便是剛才紇石烈志寧所言,現在的幼主是完顏雍之後、先太子唯一嫡子……
保不住金國朝廷,但是能夠保住這條血脈,也算是不負當年君臣一場。
當然,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如果以這種方式接受金國,的確會比破城更能讓北地儘快平定。
並且,若是沈堂能夠冊封金國幼主,將來繼續出兵遼北,就有了一個最好的藉口。
打著幼主的名義收復北方女真各部,至少從人心來說,會更容易接受一些,至少可以彌補一下不同的兩族帶來的敵視與反抗。
“既如此,那便按照大總管的意思辦,明日遣人送他前往開封面見王上,咱們先行罷兵。”
完顏昊見到卞喜同意,心中也鬆了口氣,若是卞喜不應,他是沒辦法獨自裁斷此事的。
“放心吧,我們暫時不進兵,讓撒曷輦北上,也意味著徒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