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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被安排住進了七樓的一個單人房間。

晚飯後,傅索安洗了個澡,然後下樓出門,去對面的車站廣場散步。一路上,她運用在特維爾諜報學校所學的反跟蹤技能,悄悄觀察是否有人跟蹤自己,繞了好幾個圈子都未發現異常,她心頭湧起一陣輕鬆感。傅索安逛了幾家商店,最後走進了火車站的售票樓,購買了一張次日去莫斯科的軟臥車票。

這一夜,是傅索安踏上叛國之路後的第一個自由之夜,但她卻無法熟睡——她沉浸在對今後有可能會被派遣去中國進行間諜活動的恐懼中。她是中國人,生在中國,長在中國,太瞭解中國反間諜衛士的能量了,實在無法相信自己若去中國活動會出現不落網的奇蹟。

傅索安記不清自己做了多少個惡夢,她在床上的十幾個小時都是在斷斷續續的夢境或者幻覺中度過的,以至於當她在次日中午起床時,頭腦裡竟是一片昏暈。火車是下午3點零5分開的,傅索安去餐廳用餐後,又洗了個澡,這才結賬離開飯店,去對面車站上車。

2月份不是旅遊季節,列車上旅客不多。傅索安所待的軟臥席廂裡,四個鋪只有兩個旅客,另一個是波蘭中年婦女,沉默寡言,聽上去基本上不懂俄語。傅索安跟她無法交流,就翻閱列車員送來的畫報、報刊。

天黑以後,傅索安去餐車用餐。她想讓自己睡個好覺,便要了一杯烈酒。酒精果然有催眠作用,餐後不久,傅索安就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被人推醒了,迷迷糊糊睜眼一看,面前竟站著兩個蘇聯警察!

“請出示你的證件!”

傅索安把證件遞給對方時,才發現列車已經停下了。警察看了證件,問道:“你叫金豔玲?”

傅索安揉揉眼睛:“是的。”

“你被捕了!”

“什麼?!”

“你被捕了!”

幾乎是同時,一副手銬扣上了傅索安的手腕。警察把她扯到地下,往外便推:“下車!”

傅索安大驚:這是怎麼回事?

……

18

當傅索安把藤箱遞給對方時,突

然響起了令人恐懼的警哨聲,一群香

港警家朝她撲來!�?

傅索安被兩名蘇聯警察推下火車後,這才發現,原來列車是臨時停車。停車地點是一片野地,四周一片漆黑,可能附近有森林,因為傅索安聞到了隨風飄來的淡淡的松脂香味,並且還聽到隱隱的狼嗥似的野獸叫聲。

傅索安定定神,又發現前面十多米開外是一條與火車平行的公路,公路上停著一輛頂部閃爍著迴轉警燈的警車。走近過去,她才看見警車旁邊站著三個佩手槍的警察。見她走近,他們都朝她盯著,似乎覺得這個東方女性頗為奇怪。傅索安剛被押上警車,火車就開了,接著,警車也啟動了。

傅索安被兩個警察夾坐在後排,路面坎坷不平,汽車不時晃動,她的身軀也就在兩個高大壯實的蘇聯男子的軀體之間左右碰撞。此時的傅索安,已經是一名克格勃特務學校的畢業生,受過專業技能訓練,頭腦清晰,思維敏捷,她從最初的驚愕中恢復了正常思維,把自己離開奧克特亞巴爾溫泉療養院以來的情況回憶了一遍,認為自己並無越軌之處。這樣,她對這次被捕感到忿怒,很想向警察提出質問,但話到嘴邊又止住了,因為她估計眼前這幾個警察不過是奉命行事,不會知道什麼底細的。

警車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進入了一個看上去不很大的城市(因為視野之內既無高樓大廈,也無霓虹燈),直到後來,傅索安也未曾弄清是蘇聯的哪個城市。警察發現傅索安在往外窺視,便喝令她閉上眼睛,並且放下了窗簾。警車開了一會兒,忽然放慢車速,連拐了幾個彎,然後停了下來。傅索安被押下車,發現警車停在一個四周都是樓房的大院中,院子裡停著許多警車和二輪、三輪警用摩托車,她馬上斷定自己被押到了當地的刑事偵察局。

警察把傅索安押進一間審訊室,命令她坐在被訊問者的位置上,他們則站在門口。大約過了五分鐘,外面傳來皮鞋底和地面接觸所發出的“篤篤”聲,兩個穿便衣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們進門後的第一件事是讓警察開啟傅索安的手銬,然後揮手命令警察退出去,把關門上。傅索安打量對方:一個四十歲開外,一個三十歲不到,那是典型的斯拉夫人種。他們也盯著傅索安看,見她雙手交替著在揉搓被手銬扣得發麻癢的骯部,那個青年突然開口了:“同志,對不起,你受委屈了!”

啊?傅索安吃了一驚,正要開口問什麼,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