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內心深處有一種從沒有過的震驚。不管這些內容是否屬實,是不是鹽化問題的癥結,最後是不是由他來解決,但有一點是十分明確的,那就是人民考驗黨和政府的時候到了。他預感到隨著跨海大橋的倒塌,將有一場聽不見聲響的風暴潮席捲鹽化,而且還會波及到北龍港並影響北龍的改革開放。
眼瞅著天亮了,鹽工們還有說不完的話,趙振濤擺擺手說:“我們找時間再談。”鹽工們答應了。黎明時分,趙振濤走出會議室,他看見潘書記的房間裡還亮著燈,聽老書記的秘書小張說,潘書記也是工作了整整一宿,最後是高煥章犯了胃病,支撐不住了,他這才被秘書扶到房間裡去休息的。
高煥章眯了一會兒,還是暈暈乎乎的。這些年來,在縣委縣政府門前上訪、請願、起鬨的現象並不是稀罕事。可今天夜裡幾百人的鹽場工人集中起來,而且選在省委潘書記來鹽化視察災情的日子,這在鹽化還是頭一回。這裡一定有問題。而且是很大很大的問題,他還預感到有一個神秘人物在操縱著,要不鹽工們怎麼這樣快就知道潘書記來到鹽化的?
走到窗前,他腦袋轟地一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個洞,那些積存了很久的東西漫了上來:在北龍十縣六區裡,最有希望的是鹽化,最令高煥章頭痛的也是鹽化。鹽化是國家去年新增的渤海灣經濟開放縣,資源豐富,可是基礎設施薄弱,交通不便,經濟相對滯後。而且還有一個頭痛的問題,鹽化是革命老區,鹽化自古出大官,不用說省裡,就是中央各部委,鹽化籍的領導也有十幾位,鹽化如果鬧出屁大點的事情,都能捅到上面去。鹽化的一把手很難當長久,經常是走馬燈似的換來換去。都傳說是鹽化的幹部不好當,其實豈止是鹽化的幹部,就連市裡省裡的頭頭,有時也陷入十分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