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覺得丈夫真的對她跪一跪也無不可。
“‘口喚’?你還記著呢?你倒真是個說話算數的人,我今兒也要你一個‘口喚’!”她似乎漫不經心地說,一下子把話題扯得很遠,和剛才爭論的內容簡直難以找到直接的關聯,“天星都二十五了,你還記著嗎?”
“當然記著,”韓子奇說,“他是三五年生的嘛,二十五了,生日都過去了……”
“我沒說生日,一頓打滷麵吃不吃的不當緊!他眼瞅著也有一件大事兒,你想到過嗎?”
“什麼事兒?”韓子奇一時摸不著頭腦。
“男大當婚,該準備娶兒媳婦了。你想讓他耗到什麼時候?”
“噢!”韓子奇這才意識到這的確也是一件大事兒,“可是,他不是還沒物件嗎?”
“哼,你不管,我還能不管嗎?耽誤了兒子,不能再耽誤孫子,我張羅著呢!跟你打個招呼,是想商量商量錢的事兒。兒子結婚,可不能像當初你娶我的時候那樣窮湊合。我就這麼一個兒於,得大辦,你準備破費吧!”
“得多少錢?”韓子奇下意識地抬手摸摸中山裝上衣口袋,似乎想立即點出錢來。一種長久以來的負債感,使他巴不得要向兒子表達他償還的誠意。
“你照這個數吧!”她伸出兩個指頭。
“兩千?”他一愣,“要這麼多?我拿不出來……”
“你上館子胡吃海塞的錢,拿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