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階級制度不公允,國家就等於走向滅亡了。”
亞洛看看他說:“如果硬是要向階級制度挑戰,你也會跟別人一樣一敗徐她的。
解決你有能力解決的問題,棘手的案件就交給上級處理吧。你的前一任法官就很懂得避開這些麻煩。你好不容易獲得這次升遷的機會,可要好好把握!“用前人的經驗警告,或升遷機會等利誘的說辭,顯然影響不了帕禮爾的固執。
“正因為我的辦事態度,今天我才會調任到這裡,現在我又何必改變呢?”
“還是那句話,我勸你遵循既有的制度,珍惜你的機會。”
“我所認識的惟一制度就是律法。”
亞洛說得煩了,又急又氣地捶胸頓足,“你是自取滅亡,到時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明天你就帶著我的報告到省府去。”
“悉聽吩咐。”亞洛賭氣答道。
“還有一件小事,我並不是懷疑你的工作熱忱,只不過,我想問的是,你就是我唯一的下屬嗎?”
亞洛有點尷尬,“可以這麼說。”
“這是什麼意思?”帕札爾頓生好奇。
“其實還有一個人叫凱姆……”
“他的職務是……”
“警察。你下令之後,由他負責抓人。”
“好像是很重要的角色!”
“前任法官從來沒有逮捕過人,每次一有嫌疑犯,他就會向武力較為完備的法庭聲請援助。凱姆待在辦公室裡無所事事,乾脆出去巡邏了。”
“我可以見見他嗎?”
“他偶爾會來。”隨即亞洛又戰戰兢兢地說,“對他要客氣一點,他那個人脾氣很不好。我很怕他,所以可別指望我去跟他說一些會惹他生氣的話。”
“要想在這間辦公室重建秩序,似乎也並不容易。”帕札爾心想,同時也發現紙莎草紙快用完了,便問道:“這東西什麼地方有得買?”
“美鋒,孟斐斯最好的紙商。價錢貴了點,可是紙質絕佳,又不容易損壞。我強力推薦。”
“你老實告訴我,亞洛。這個建議,完全沒有利益牽涉在內嗎?”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亞洛見法官懷疑起自己,不禁漲紅了臉。
“抱歉,我失言了。”
帕札爾翻了一下最近呈遞的訴狀,沒有一件是特別嚴重或緊急的。隨後他又看了受他監督和需經他同意後任命的人員名單,千篇一律的行政工作,要做的只是蓋章罷了。
亞洛左腳盤起坐著,右腳則高舉在前,他腋下夾著文具臺,蘆葦筆嵌在左耳後,手裡忙著清理筆刷,一邊看著帕札爾。“你很早就開始工作了嗎?”
“嗯,天一亮就開始了。”
“好早。”亞洛有點驚訝。
不過帕札爾卻只是淡談地回答:“在鄉下養成的習慣。”
“是……每天的習慣?”
“我的老師說,只要一天的懈怠就可能造成無法彌補的後果。只有雙耳開啟,理智清明,心靈才能夠學習。要做到這一點,還有什麼比養成習慣更有效的方法? 否則我們內在沉睡的猴子,就會開始作怪,心殿也會失去了元神。”
亞洛不禁流露出些許黯然,“這種生活方式並不舒服。”
“我們可是司法的公僕啊,不是嗎?”
“那麼,我的工作時間……”
“每天八個鐘頭,工作六天,休息兩天,依照各個節慶,全年共有兩到三個月的假期,這樣可以嗎?”
書記官點點頭。雖然法官沒有明說,但他知道自己上班的時間得要注意一點了。
案頭有一份簡短的檔案讓帕札爾起了疑惑。話說負責看守吉薩金字塔斯芬克斯的衛士長,剛剛被調派到碼頭倉庫去了。這樣毫不相干的職務調動,想必是犯了嚴重的過失,但檔案上卻一無註明。然而,省大法官已經蓋了章,現在只缺帕札爾的章子,因為該名士兵就住在他的轄區內。簡單的例行作業,原本應該只是個反射動作便可完成,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斯芬克斯的衛士長是個肥缺吧?”
“有意爭取的人的確不少。”書記官坦承說,“但是目前在職的人卻勸他們打消念頭。”
“為什麼?”帕札爾反而覺得奇怪。
“這名士兵經驗豐富,服務紀錄輝煌,而且是個正直的人,他兢兢業業守護著斯芬克斯,可是這尊古老的獅像,光是外貌就已經夠威嚴嚇人的了,還有誰敢去侵犯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