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莉,肩膀上駕著他的女兒,一家人歡樂地走向遠方……
在莊嚴的佛堂裡,混雜在香客裡的陸明宇坐在圓形的坐墊上,閉目打坐,一泓大師坐在上面講道:“人間世界是茫茫苦海,世間一切生命毫無安樂,只有痛苦。無論是外來的人世變難、命運流離,面對人類生存的最大障礙,佛的解答是對生死的雙重否定:滅絕自我,超脫生死,達到虛空死寂的涅盤境界。所謂‘世事飄零,命運多劫,人海茫茫,誰能把握自己。或喜或悲,亦無非如草木枯榮,以佛心看之,都是一樣,何必斤斤計較’《金剛經》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青龍山公墓,陰風蒼蒼,枯葉飛揚,在一排排整齊化一的墓碑見證著這些人曾經在這個世界上站著走過,除此毫無意義,逝者長已矣,生者何所哀。張一龍一身筆挺的黑西裝站在任欲的面前,相片裡22歲的任宇滿臉笑容,張一龍把一束鮮花放了上去,低聲說哥們,你的仇我已經幫你報了了,在黃泉路上走好。說完這句話,他一動不動第在那裡站到了三個小時才有離開。
李鳴沒有死。2005年的中秋,陸明宇去陽光醫院探望李鳴了一次,醫生告訴陸明宇那裡所有的人都叫他傻子李,陸明宇沒有進,一個人站在視窗看,李鳴正被一個病人叫去幫他倒尿盆,李鳴流著濞滴,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利索地從病床下拿出尿盆,剛想起身,結果不知什麼緣故,一下摔倒在地,李鳴滿頭滿臉地是黃色液體,所有走過的人掩著鼻子都離的遠遠的。
李鳴坐在地上,慢慢抬起頭,一臉傻笑。江月剛好拎水壺進來,一臉好氣和可憐的表情,急忙走過去幫他清理,李鳴傻笑著盯著水月,像一個出家離走的孩子,一臉無辜的神情,而江月清理著清理著就哭了起來,哭聲在空曠的病房裡夾雜著李鳴傻笑一直迴盪。
陸明宇問水月李鳴的情況好點了嗎,水月說醫生說可能他下輩子就這樣吧,這可能是他的命啦。陸明宇問那你有什麼打算,江月說他曾經說過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我答應了。從此,水月一直在李鳴身邊照顧他,做飯給他,幫他洗乾淨那些很髒的衣服。
水月有時會問李鳴,問他記不記得她是誰,李鳴想了想,搖了搖頭,又傻笑了起來。淚水從江月眼眶裡流了下來,烏黑的頭髮隨風而起,漏出那迷人而傷感的面頰,就像在書卷裡讀出一個動聽而傷感的故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