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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愛女人的懷裡。我也快死了,其實很久以前我已經死了,在死之前,就說點話吧。也不知道你們聽不聽得到。

劉天山,你可要管好手下的小弟了,不要總是吃喝嫖賭,殺人放火的,沒點文化底蘊。你啊,可惜啦,一個大好青年,不過無所謂了,人生本身就是一個變數,用道上的話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吳光輝,你最懦弱了,一點也像男人,跳上了火車,又灰溜溜地跑回來。

李鳴,還記得第一天認識你的情景,你穿得像財主似的,一身阿迪達斯啊,真可笑,那時候,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可是後來我有錢了……

這些事不提也罷,一切都結束了,周國死了,張一龍死了,蘇傾國也死了,我也快死了,人生不過是一個單向的旅途,旅途的目的就是死亡,我知道我們死了,又會有“我們”重複著我們這些事,但這些活著的人最終還是會走向這個旅途的終點。唉!陸明宇,我……

不說啦,該說的都說完了。跳吧,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是上大學的課堂上老師出醜,全班大笑的情形嗎?是在遊園會上與你一見鍾情的女孩嗎?是和你一起逃課,一起討論女孩子,一起喝酒喝得爛醉的朋友嗎?是公司開慶功會的熱鬧的場景嗎?

你的身體在半空墜落,頭髮被風吹亂,還有那飛舞的衣衫,一生中碰到的人,做過的事,每個人喜怒哀樂的表情,每件事的酸甜苦辣,像放電影一樣出現在眼前,一切平凡的都變成深刻,一切模糊了都變成了清楚。

一樓、兩樓、三樓、四樓……

任欲突然醒了,突然想起來:

你第一次給歐陽明莉送去偷來的玫瑰花,她抱住你,吻了你後,跑開了,20歲的她害羞的樣子真好看。

你邀請歐陽明莉看電影,那天,電影放著梁詠琪金成武主演的《向左走向右走》,在黑暗的角落裡,你把她的手緊緊握在手裡,暗暗發誓一輩子要緊緊握住她的手。

在聖誕節裡,煙花在群星下綻放,在那個小旅館裡,你們相互親吻,撫摸,她低聲地呻吟著,你猴急地想脫去她的衣服,她一臉嫵媚,雙手吊在你的脖子,說:“你答應我,這一輩子你只准有我一個女人。”

任欲還沒有發財的時候,歐陽明莉總喜歡摟著她睡覺,把他的手臂當作枕頭,像一隻小貓一樣躲進他的懷裡,你親切地叫她小貓,她溫柔地喊你小豬。

當這個城市的大鐘指向12點時,天空中炸出一陣陣絢爛美麗的煙花,所有的人都大喊新年快樂,一個坐在車裡的女孩見證了一個男人從38層樓正緩慢墜落的過程,那個過程就像一隻雞毛在空中搖搖晃晃地掉落下來,到落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鮮血四濺。

咋臨人世,你在哭,好像要將今生的痛苦和悲傷忘記,而你愛的人一直對你笑,似乎在歡迎你來到這個吵雜和無奈的世界;生命終結,你在笑,似乎在嘲笑著那些吵雜和無奈的芸芸眾生,而愛你的人默默地揹著你哭,彷彿害怕你聽見這個世界的痛苦和悲傷。

我們尋找方向,而我們環顧四野,找到的卻是迷惘。

我們追求真理,而我們找到的卻只有虛無。

我們渴望幸福,而我們得到的僅僅是哀痛和死亡。

人啊,你是怎樣的虛幻,怎樣的奇特,怎樣的混亂,是怎樣的一個矛盾主體、怎樣的奇觀啊?即是萬物的主宰,又是命運手中的可憐蟲;既是真理的追求者,又是不確定和變化無常的奴隸;是宇宙中的精華,又是死神鐮刀下的螻蟻。

雲起了,風停了;月來了,你走了;煙滅了,花謝了,雨不下了。

鳥飛了,樹靜了;窗已關了,門開了;燈熄了,人散了,表不走了。

只留下一陣喧譁。

第五十章 後續

從明莉公司退出來的陸明宇,不再涉及商界,對商界的所有的事不聞不問,與世隔絕的感覺,據說國外有一個大公司就攻不下大陸市場,有人提議他們總裁找找陸明宇,那個老外開口就出五千萬請他出山,陸明宇伸出一個指頭,老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問一個億嗎?只見陸明宇把指頭搖了跟鼓似的,拒絕了這個總裁的邀請。

陸明宇去大明寺燒香的路上,開車總會經過開發區的一個廢舊倉庫,每次路過的時候,陸明宇總會戀戀不捨得看著那個他和任欲發跡的地方,似乎那個死去的人還活在熱鬧的人群裡,那個人會突然有一天跳到你的面前,活靈活現地跟你理論一番,或者講一個故事,那個人會憂鬱地看著遠方,讓你弄不清他在想些什麼,那個人會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