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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

一切都突然改變了。我不再有所顧忌,進進出出隨自己的心意,做出純潔無知的姿態。我沒有任何理由不歸屬某個人,不遵守紀律。

勒菲蒂開始對我進行他稱之的“訓練”。訓練立即開始,永遠沒有完了的時候。

勒菲蒂是個很講究的人。他要我剃掉鬍子,理理髮。他說:“真正老練黨徒是不留鬍子的,除非那老一輩的義大利黨徒。你應該保持整潔,衣著要合體,這就是說晚上要穿便服和寬鬆套裝。”

他告訴我,要尊重所有的家族成員。他說:“尊重,這是頭等重要的大事。最糟糕的是你幹出什麼讓老練黨徒感到難堪的事。如果你要讓一個副官或老闆難堪,別提了,你就完了。”

你和副官或老闆在一起,如果沒有問到你,你別張口說話,他們說話你別插嘴。

“假如一個老練黨徒把你介紹給另一個老練黨徒,他會說:‘多尼是我的朋友’。‘我的’就意味著多尼沒問題,如果你想和他談話就可以當面談。但是,你不是入盟黨徒,因此有些事或家族裡的事還不好當你面談。這就是我介紹你的方式,明白吧。如果一個老練黨徒在介紹另一個入盟黨徒,他會說:‘他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的’就意味著可以當他的面談行情,因為他是‘我們的事業’裡的一個成員。”

他對我說,我的活動情況要由他來批准。如果我想出城,他批准才行。我要隨時同他聯絡。我所得到的任何收益,都得要分一份給他。

“在打電話的時候,”他對我說,“你不能把所發生的情況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你要轉個彎子,兜個圈子——把你要講的內容只作一點暗示就行了,因為所有的電話上都有竊聽裝置。”

如同大多數黨徒一樣,他也是疑神疑鬼。“特工遍及各個角落,”他說。有一次我們走在人行道上,他指著街道上一所學校,說道:“你看到那房頂上豎的是什麼嗎?”那兒是電視天線,他說:“特工安裝的。如果他們要竊聽,我們談話的每一個字他媽的他們都能聽得到。”

如果沒有絕對必要,你不要說出你姓什麼。

你別和黨徒的妻子或女朋友搞在一起。

當一個老練黨徒和一個不是老練黨徒發生爭執時,你永遠要站在老練黨徒這一邊,即使他是錯的。

我現在是個聯絡黨徒,但還不是老練黨徒,我不能同老練黨徒爭執或回嘴,也不能還手。勒菲蒂說:“由於你不是老練黨徒,你總是錯的,老練黨徒總是對的。這沒有什麼可講,你可千萬要記住,多尼,因為任何老練黨徒都不會和你站在一邊去反對另一個老練黨徒。”

你要遵守家族的緘默幫規,你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家事。

“你要少管閒事,別胡來,”他說,“要遵守紀律,多多掙錢,或許有一天你會升為家族成員。”

有時候我仍然和託尼·墨拉混在一起。勒菲蒂對此有些嘀咕。但是我和墨拉在一起幹任何事所得到的收益都分給他,也就沒事。墨拉簡直就是個夜貓子,勒菲蒂不是。因此我可以兩邊應付。如果沒有必要或非做不可,我還不想和墨拉完全脫鉤。

我和墨拉以及幾個黨徒與他們的女朋友一起廝混。到了早上4點,大家一起吃早飯。墨拉突然對女招待員大發雷霆,抱怨雞蛋是冷的,服務態度不好。他火氣越發越大,樣子越來越兇,大吵大鬧。

到後來我輕聲地說:“哎,託尼,這也不是她的錯,她在盡心盡力地服務。”

這一說,他更火了。他靠在桌子旁,身子向前傾,說:“你給我閉上臭嘴。我怎麼說怎麼幹難道還要你在一邊囉嗦。”

“我沒那個意思,託尼。我只是覺得,你或許可以對她稍微緩和一點。”

這一下他對我說了一大堆指責的話,就當著眾人的面。“滾你的吧,你他媽的鄉巴佬。你曉得什麼?你無權無勢,沒資格多嘴。你以為那個混帳勒菲蒂能保護你?這兒你是和我在一起。你要是還想用嘴呼氣就給我住嘴。”

我只好不說話,因為再說話只會使局面更糟,不可收拾,我只好說:“託尼,你對,我恐怕弄糊塗了。”

可是我心裡怒不可遏。這麼一大早上4點鐘,我在幹我的工作,盡力執行自己的任務,身子疲倦,拋開了家庭,在飯店裡當著眾人的面還得受侮辱。我這一生中從來沒有人像這麼同我說話。

回到寓所裡,我的火氣更大了。我瞭解規章紀律:如果你不是老練黨徒,你就不要對老練黨徒回嘴,別對他指手畫腳。但是這是他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