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滿淺將軍早早起來,一切準備停當之後,又去向何和理大將交待一番,這才攀鞍上馬,直奔大興安嶺的虎頭山馳去。
因為滿淺從小生活在長白山下多年,對這一帶山川河流、谷口崖壁全部瞭解熟知,不幾日工夫,他便來到虎頭山下。
在山腳下,滿淺向許多山裡人打聽,他們既不知什麼雲來洞,也未聽說過有什麼苟特利爾這個人。
滿淺並不死心,他到飯店裡買了一些乾糧,騎上馬,在虎頭山周圍找啊,找啊!渴了,到山泉裡喝些泉水;餓了,吃了口乾糧,連續上馬,從山腳往山坡尋訪……
在一塊向陽坡上,有一片青草長得青青蔥蔥,他見馬也餓了,便跳下馬來,讓它去吃青草,自己也躺在軟綿綿的草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耳畔忽然傳來了悠揚的吟唱聲,滿淺睜開了眼睛。滿淺尋著歌聲找去,慚慚走到半山腰裡,此時,在他周圍雲霧瀰漫,幾乎對面看不清人兒。
但是歌者在唱,歌聲仍然響著,他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團團雲霧向外不停地噴吐著,那歌聲就是從那一團團的雲霧裡傳出來的。
原來這山洞是一個直筒子,如一根長長的管子,橫放在山肚裡,那一團一團的雲霧,便是從山洞的那一頭進來,再從這一頭噴吐出去。
滿淺直起腰來,仔細一看,山洞怪石嶙峋,參差錯落,有的地方向下滴著水珠,叮叮咚咚,帶著清晰的回聲。
他正在舉目四顧,一陣風吹來,將洞裡的雲霧吹得乾乾淨淨,忽聽有人問道:“這裡是深山野洞,你一個人來有何事?”
滿淺向說話人一看,見是一個白鬍子老人,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他急忙搶前幾步,走到老人面前,深深地向老人施禮後,說道:“老人家莫非是仙人麼?晚輩滿淺這邊有禮了!”
那老人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爽聲說道:“我哪是什麼仙人,只是一個山野的老朽!”
滿淺向老人仔細一打量,見他白鬍子飄胸,身板挺直,精神奕奕,聲音宏亮,忙問道:“老人家,晚輩不揣淺陋,冒昧地問一句,你老正是那位高人隱士苟特利爾吧?”
老人聽了,不禁粲然一笑:“這裡沒有什麼高人隱士,只有一個山野老朽苟特利爾!”
滿淺急忙又施一禮,恭敬地說道:“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你老人家果然仙風道骨,晚輩滿淺找得好苦哇!”
苟特利爾立即問道:“剛才我聽說你名字叫滿淺,我且問你,有一個名叫滿深的人你認識麼?”
滿淺立即答道:“老人家,那是家父的名諱。”
“啊!你是滿深的兒子,那太好了!”
於是,兩人一老一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老人告訴滿淺一些他不曾聽說過的父親的往事。
原來老人與滿深都在這洞裡住過,後來滿深走了。如今老朋友已過世,又見到了他的兒子,不禁又感嘆起來。
叔侄二人又談了一會兒閒話,滿淺向他介紹了努爾哈赤的一些情況,苟特利爾說道:“對建州的努爾哈赤我已聽說,當前明朝的江山已是日落西山,氣息奄奄了;可是努爾哈赤此人武略過人,文韜稍遜,急需有識之士幫他運籌。”
滿淺急忙向老人提出:“你老人家何不出山相助,不然的話,縱有滿腹經綸,又怎能有用武之地?”
苟特利爾聽後,莞爾一笑:“只是我年已古稀,猶恐力不從心了。”
後來,在滿淺再三請求之後,苟特利爾終於答應了,不過,老人反覆說道:“我只願做他的謀士,不求名份。”
滿淺這才去山坡上找回戰馬,讓老人騎上,他自己牽馬引路,返回佛阿拉去。
努爾哈赤一見苟特利爾,喜出望外,二人連日談論經國大事,把吃飯睡覺都忘記了。
他對代善、皇太極等諸王子說道:“本王失去張聿華、柘祜天二軍師,如傷了左右臂;如今有了苟特利爾老人,我是如虎添翼、如魚得水。”
他向老人請教道:“如今的建州將何去何從?”
苟特利爾道:“如今,明朝的萬曆皇帝不理朝政,任用閹豎,官吏腐敗,以是為非,以非為是。中原大地,民怨沸騰,正是大王率仁義之師,撻伐無道、叩關攻明的大好時機!”
努爾哈赤聽完之後,高興得眉飛色舞地道:“聽了您老的這番宏論,本王真是如坐春風、如沐春雨,大有茅塞頓開的感覺。”
自此,苟特利爾儼然取代了張聿華、柘祜天兩人的地位。但是,這位老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