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奇。食堂中央擺放著盛有食物的櫃檯,有三三兩兩的人正手拿盤子在挑選著食物。心想:這大抵是自助式的午餐。食物櫃臺的兩側整齊的擺著圓桌和圓凳。同樣有三三兩兩的人在一面竊竊耳語著什麼一面吃著面前的食物。草兒挽著媽媽領我來到食物櫃前各自取了被分成許多格子的快餐盤。“是自助式的想吃什麼自己選好了。”草兒回頭衝我說道。“儘管放心好了,我會填飽肚子的。”草兒不時的低下頭來問她的媽媽要不要吃這個要不要吃那個。草兒也只能透過她媽媽臉上極其細微得變化來判斷出她媽媽的反應然後來幫她媽媽夾菜。
選完食物後我們來到一張空的圓桌前坐下。這時食堂裡的人也漸漸得多了起來。不知何時耳邊竟響起了貝多芬的小提琴協奏曲。我選了一條個頭不算大的清燉梭魚、空心菜和一些看上去還不錯的家常豆腐外加一份米飯。草兒和她媽媽面前的快餐盤裡除了些青菜之外便別無它物。
“要是有啤酒就好了可是這兒是不允許喝酒的。”草兒說。
“沒什麼的,反正現在也不想喝。”
我用筷子夾下一塊梭魚放進嘴裡。“恩!味道挺不錯的嘛!”
“這兒的廚師不錯,能夠做出許多地道的拿手菜來。來這兒之前聽說是在星級賓館裡面做大廚來著。後來醫好了卻說什麼也不肯離開所以就在這兒謀了份差事。”草兒說道。“如果喜歡儘可多吃些。”
有兩個穿病號服的男人走過來指指我們對面的空座問道:“這兒可有人?”草兒搖搖頭示意沒有人來。他們便在空位上坐了下來。兩人看上去都是三十出頭的模樣其中一個看上去斯斯文文得鼻樑上還架著一幅絲邊的眼睛。另一個則一直叼著一根不知有何用處的塑膠棒,只有在嘴裡有食物時才會將那根塑膠棒像拿香菸似的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還不時做出撣菸灰的動作。心想:他或許是在戒菸。
“這麼老是這一個調調呢?難不成這兒就這麼一張CD?”說著那個叼著塑膠棒的人便起身離開了。
“外面來的?”那個戴金絲邊眼睛的人倏然開口衝我問道。
心想:他所指的外面可能是說前來探望病人的家屬便點了點頭。
“外面生活的壓力大的很吶!”他感嘆道。“各個方面的都有。壓力會從四面八方向你湧來將你團團圍住活像置身於深深得海洋裡一般。根本無法呼吸。”說著他用右手捏住鼻子,直到被憋得滿臉通紅。“這滋味一點也不好受的。”他深深得吸了口氣搖搖頭說道。
這時耳邊的音樂停止了旋即又起了歌劇“圖蘭多”。
“能承受的來?”他將一片竹筍放進口中問道。
我吐出嘴裡的梭魚刺說道:“還好。”
“那真是個毅力超凡得人吶!我就無法做到,但是在這裡面可就完全不同了。儘可以大口得自由呼吸,空氣中還混合了銀杏葉與荔枝的香味。”說著他深呼吸了一口臉上也隨即顯露出極其陶醉的神情,我看的出那神情是他內心世界的真實反饋。“你知道嗎?銀杏葉是可以將血壓的,外面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有高血壓的。你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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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高血壓。”他將一片粘有白糖的西紅柿片放進嘴裡細細咀嚼嚥下後認真得說道。
“應該沒有吧!”我應道。
“不可能,在外面過生活的人怎麼會沒有高血壓呢!”他的臉上隨之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而後他又自言自語般得向我解釋起了生活的壓力與高血壓之間的關係。之後他十分肯定的斷定我一定患有高血壓症。並且再三叮囑我走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些可以降血壓的銀杏葉子回去泡水喝或者乾脆也搬到這兒來同他一起住。起碼可以落得逍遙自在,大口得呼吸新鮮的空氣。
我以外面還有些事情等待著自己去做為藉口搪塞過去了。
叼塑膠棒的人回來後說道:“還是這樣的聲音上人聽上去要舒服些。”
“我說他有高血壓,可是他就是不肯相信。”戴金絲邊眼睛鏡的人側身對叼著塑膠棒的人說道。
“外面來的?”那人將塑膠棒夾在兩指之間問道。
“是的。”戴絲邊眼鏡的人應道。
“那一定有的,外面的人都有高血壓,沒來這兒之前我也有。”說著他用手中的塑膠棒指指戴絲邊眼鏡的人說道:“他沒有來這兒之前也有高血壓。”然後他又將手中的塑膠棒舉到半空中劃了個圓圈說道:“這兒的每一個人在來這兒之前都患有高血壓。”
我無奈的轉過頭看了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