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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我以前是名海員,去過這世界上很多的國家。妻子生前我常年在海上漂著,沒有盡過任何做丈夫的責任。等我想回到陸地上找份‘安穩’的工作時,她卻走了。妻子的去世是第一件讓我感到無能為力的事情。”他呷了口酒說道。

“為什麼要把她的骨灰撒到海里面?”我接住他遞過來的酒瓶問道。

“她現在走了,陸地上已經沒有任何值得我牽伴的地方了。所以我打算把她的骨灰撒遍海岸線上的每一處海灘。這樣等我再做回海員時,無論隨船漂到哪裡我便都可以嗅到她的氣息了。”

可能是酒精的緣故竟感到頭腦脹痛得厲害。周身的海景也如同嬰兒的搖籃般在我眼前晃動了起來。我順勢倚到地上說道:“我要睡一會,不能在喝了。”他站起身來從旅行包裡取出一個睡袋遞了過來。我執意不肯用,他又為我取來了一條毛毯。道過謝之後我將毯子裹到了身上。身下的鵝卵石有些凹凸不平躺在上面真是難受至極不過這一切對於我來說已經顯的不那麼重要了。他鑽進了睡袋裡躺在了篝火的對面。他遞過來一根香菸,我搖搖頭說:“不要了。”他點燃自顧抽了起來,沒抽幾口我看見他將頭埋在臂彎裡像嬰兒般“嚶嚶”得哭了起來。自己的眼角也滲出了莫名的淚水。我們都在想念自己的戀人啊!那已永遠離開我們的戀人啊!

第二天醒來他已不知去向。酒精的作用依舊沒有減退。揪開身上的毛毯站起身來呼吸著清爽得略帶著鹹味的空氣,頭痛之勢隨之減輕了不少。彎下腰去拿起毛毯,一張紙片出現在眼前。只見上面赫然寫著:我倆都應當回到現實的世界,不能再深陷於這自虐般的痛苦裡!收起毛毯裝進旅行包裡,心想:是啊!是應該回到現實的世界了!便拎起旅行包朝碼頭走去。我乘上第一班輪船回到蓬萊又搭上了當天駛往北京的列車。

跳下火車我在月臺的顯示器上看到的日期是十月二十八日。

第九章

本以為自己會在幾天後死去,可是沒有,我仍舊毫髮無損的活著。看來即使我擁有阿加米農般的執著也於事無補了。

一個月的旅行並未使我的心情得到絲毫的好轉反而讓我覺得愈加無法適應眼前的一切。隔壁賣菜的夫妻見到我問我這段時間去了哪裡?我告訴他們我做了一次長途的旅行。他們還告訴我隔壁的女人前幾天被警察帶走了。心想:這些大抵與我都不相干。回到北京並沒有馬上返回學校去上課並不是無法去上課。只是想把自己關在屋裡,把這次旅行與關於天天的一切理出個頭緒來。但這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的,天天畢竟走了。關於她留給我的可以回憶起的畫面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拼湊出自己想要的畫面來。關於這次旅行更是一塌糊塗,無論是地點還是所看到的事物都一概模糊的不行。我甚至懷疑起自己是否真的在外面度過了一個月的時光,感覺自己好像被小偷偷走錢包般的遺失了三十天。

回到北京後的第八天,從日曆上得知是禮拜二,決定返回學校開始上課。心情仍舊維持在可以勉強活下去的狀態。老師站在講臺上點名,自是不會應答。筆記做的倒是細微至極,學習效率也上升到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狀態。下課後遇見嘟嘟,她的臉上依舊洞察不出任何的表情,但也不會同以前那般的對我視而不見。去食堂吃過午飯便直徑朝圖書館走去。由於忘記帶借書證了所以只能在一樓的閱覽室裡面讀些娛樂版的雜誌。無非是些什麼明星近來有何等緋聞之類的無聊文字。本想起身離開有倏然發現若大的世界竟沒有我可去之處。心想:罷了,罷了!留在這兒起碼有些文字可讀。

離開圖書館時已臨近黃昏。自顧低著頭朝家走去。一進家門便感到空蕩的不行,無論是坐是臥都無法使自己有踏實的感覺。心想:還是睡去的好。可是我找遍了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都無法找到以前買的那瓶安眠藥便鎖了門朝不遠處的藥店走去。進了藥店跟售藥人員說自己睡眠不好,她便給我開了一瓶安眠藥。拿著付款單來到交費處遇見嘟嘟正在交款。“我真的沒有零錢。”嘟嘟說道。“那你把錢破開再來吧。我真的沒有零錢找給你。”收銀生無奈得說道。我走過去把單子遞進收銀臺裡說道:“一起算吧。”嘟嘟回頭看到是我,她沒有拒絕。交完錢折回櫃檯取了藥,走出藥店看見嘟嘟站在門口。

“你還好吧?”嘟嘟指指我手中的藥瓶問道。

“沒什麼,只是睡眠不太好。”我搪塞道。“你呢?”

“那個來了,一陣陣的痛,來買些止疼的藥片。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做了一次長途旅行。”

“沒遇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