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
我點點頭,站起身來開始收拾東西。
到賓館的前臺結了帳。雅玲姐代我攔了輛計程車,執意要把我送到火車站。
“可想看看天天穿婚紗的樣子?今天下午要彩排一下明天是儀式。”雅玲姐開口問道。
我點點頭。
雅玲姐讓司機調轉車頭,朝天天舉行訂婚禮的酒店駛去。此時天空竟飄散起了濛濛的細雨彷彿給這座城市也穿上了一件薄薄得婚紗。
計程車停在了酒店的對面。我看到天天身著一席白色的禮服站在酒店門口,禮儀小姐正在教授她明天如何與來賓打招呼。天天的姿勢很輕盈優雅,臉上也始終掛著動人的微笑。我手扶車門站在車外,細雨輕柔的落在了我的臉上,我竟幸福得笑了。天天無意間看到了我,她微笑著轉身朝我走來。我輕輕得搖了搖頭,天天怔怔得立在了原地。我併攏起右手的食指與中指,敲了敲太陽|穴又將手掌按在了胸口。天天也心領神會般得做了同樣的動作。我俯下身去鑽進車裡,隔著車窗我見到天天又對我做了一次同樣的動作。我含著淚水微笑著沖天天點點頭。計程車緩緩得朝前駛去,隔著後車窗的玻璃我看到天天仍怔怔得站在那兒。車子轉了個彎,天天徒然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
火車在臨近黃昏時分開動了,毛毛細雨已經變成了豆大的雨點朝地面砸來。我倚在車廂連線處的車門旁,看著跌落在玻璃窗上的雨點形成一道道得淚痕滑落。我陷入到了悲痛的深淵,周身彷彿被許多無形的力量撕扯著。想到天天明天就要舉行訂婚禮,想到明天天天就要為人妻,這便讓我難受的不行。他會好好的照顧天天嗎?他會像我一樣的疼惜天天嗎?無數個現在已經與我無關的問題縈繞在我的腦海裡。
不知何時眼角的淚水滑落了下來,從口袋摸出香菸點燃。沒抽上幾口,列車員走過來對我說道,這兒禁止吸菸。我怔怔得看著她,對她說,我最愛的人離我而去了,永遠的離我而去了。我現在心裡難受的不行,我現在只想抽根菸。列車員給了我一個歉意的微笑便轉身離開了。
不知走了多久,列車停靠在了一所不知名的站臺旁。我拎起旅行包跳下火車想呼吸點新鮮得空氣。雨依舊在下著,拍打著月臺的頂棚“啪啪”做響。轉身見到月臺的盡頭有一群人在忙碌得搬運著什麼。走到跟前聽到一位中年男子在衝一幫搬運工模樣得人嘮叨著:“快點,快點搬。這水泥要是浸了水還怎麼賣得掉啊!”我將旅行包丟到一邊跑到雨中扛起一袋水泥往不遠處的倉庫跑去。一袋、兩袋…。我所乘坐的列車拉響了開車的汽笛,列車員四下張望了一下便上車了,火車開動了。我依舊在幫那些忙碌的人們搬運著水泥。直到搬完最後一袋,忙碌的人們才開始三五成群的朝站外走去。雨水早已浸透了我身上的衣服,一陣寒風吹來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背上旅行包出了站臺,夜已經深了。這是哪兒?自己竟渾然不知也漠不關心。現在終究置身於何方或者做些什麼樣的事情,這些對我來說已經顯得不是那麼的重要了。沿著眼前昏暗的街道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見到一處工地。見到有幾根粗大的水泥管道橫躺在那兒便低頭鑽了進去,坐在裡面倒也舒服。開啟煙盒好容易找到半根乾燥的菸蒂,點燃吸了幾口。拼命得想要想起點什麼。可是腦子一片空白像被抽成了真空狀似的。雨依舊在下著,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一覺醒來,雨已經停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經乾的查不多了。側目看到一片巴掌大的天空被雨水沖洗的無比蔚藍。不遠處傳來了攪拌機、吊車發出的“隆隆”聲。鑽出水泥管,伸了伸懶腰感到一陣痠痛。拎上旅行包在不遠處的小攤上吃了簡單的早點。買了包香菸,燃上一根。站在路邊攔住一輛有工地駛出的卡車。“能搭一段嗎?”“你要去哪兒?”卡車司機由車窗裡探出頭來問道。“無所謂。”卡車司機微笑著招手示意讓我上車。“你是個畫家吧?”卡車司機衝我問道。“不是。”我搖搖頭說道。“噢。那你一定是個搞藝術的吧?只有他們才會在城市裡漫無目的的遊蕩,尋找創作的靈感。”卡車司機一臉認真得說道。我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緻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以前的時候我曾經載過一個畫家,都是和你一樣對於要去什麼地方都感到無所謂的人。”“要抽跟煙嗎?”我轉移話題般的問道。“好啊!”卡車司機點點有應道。我遞過去一支幫他點燃又自顧燃上一根。“不錯的香菸嘛!”他抽了一口說道。“在工地對面的小攤上買的。”他又深吸了一口說道:“的確是不錯的香菸,等會回去我也要去買上一包。”卡車在顛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