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巫見大巫。在成熟之前,小姑娘的天地是自由廣闊的,她們可以無拘無束地展露自己天賦的精巧,取悅於異性和父親,她們的天空中沒有盤旋的鷹鷲。然而轉瞬之間,她們用天真幻想和善良期待築成的城頭上黑雲濃重,大有摧城之勢。
海倫妮在《女人心理學》中曾寫到:“她與父親的關係,直到那時都沒有衝突,現在卻略帶上了些抑制與疏遠的色彩。
人們甚至往往會發現,她對於任何有關父親身體的事都有一種厭惡感。他吃飯的樣子真討厭,他的雪茄真嗆人,小姑娘還討厭使用共同浴室。一句話,她開始迴避父親的身體環境,這個已使她感到討厭的環境,可她並不知道這一切實際上是在防止邪念。“
其實,小姑娘並不是害怕她父親有任何越軌行為,相反,她是害怕自己——這個正在成熟中難以控制的自己。我們會發現當已經成熟的少女拒絕一個男人的親吻時,並不是因為她們對異性毫不感興趣,而是她們強烈地意識到自己正面臨著情不自禁地表現出來的軟弱的失態行為的威脅。這恰如一位飢腸轆轆卻不名一文的青年經過香氣四溢的酒店一樣。這種心理,就是大多數少女患神經官能症的原因。我們不妨對男孩和女孩的青春期心理進行一個有趣的比較。
當男孩在青春期前後食慾大增的時候,嬌弱的女孩卻恰相反,她們沒有食慾,不想吃飯或是聲稱自己為了保持線條美而進行節食治療,這往往使不明真相的母親感到焦慮不安或絕望。事實上,心理學家們認為這種行為的真正動機或是少女的潛意識是不想長大,不想成為大人,不與可怕的大人混在一起,或是懷孕幻覺已深深紮根在少女的潛意識中。即使是那些較成熟的少女,她們明知不能透過嘴懷孕,但是在她們內心深處,卻擔心有朝一日這會成為事實。
這裡,作者不想過分奢談心理分析理論,只告知讀者,心理分析學家透過喚起青年患者去意識到自己抑制在心裡的想象,成功地治療了特殊的“精神厭食症”。這種病很少有嚴重的外部症狀,卻可導致死亡:少女身體不再貯存任何食物,眼巴巴地看著一朵初綻的花凋謝。
“對這個時期我是清楚的記憶”,一位女同學在信中寫道,“就是害怕,對男人,對生活,對自己、對一切都感到害怕。我害怕自己不漂亮,不惹人喜愛;可是,我又害怕我會使別人產生強烈的興趣,以致他們都來糾纏我、誘惑我。”這種心理往往產生於少女真正的調情之前。
對於11—15歲的少女,人們必須清楚這個階段對於周圍的男人充滿著危險。這正如三峽之於長江,它的險急之真正意義不在它本身,而在於搶渡的人。男教員就比較危險,他們在課堂上與女學生正常的接觸,往往會被多心的人們轉移到性的方面,而曲解為猥褻舉動。當男教員受到喜愛時,更像走在鋼絲繩上陶醉的人。由於少女有時把自己的性想象寄寓於其他異性身上,因此她們所講的話的真實性就較差,而往往是幻覺和神經過敏。但危險就在於有人打算相信並傳播這些堅信自己的感覺的少女所講的所謂“證詞”。
一位心理學家講述了這麼一件事情:一天,他被邀以專家的身份在法庭上對六位少女所講的話的真實性進行判斷。她們的體育老師是個嚴肅的男青年,他熱愛自己的工作,但被指控對六位少女犯有傷風敗俗的罪行,他已被學校解僱一年多了。他被當地法院判為有罪。“輕輕觸控我的乳房。”“他在幫我做倒立時,另一隻手總不老實。”少女們這樣指控他。其實,這位老師是少女幻想的受害者,她們把正常的教學動作看作特殊的調情手段,正如她們把男同學自然的平視往往當作對自己深情的凝視一樣。
不該產生的恐懼
她年輕,美麗,令人羨慕。她是一個聰明的女碩士生,芳齡23歲,她像夏娃憧憬伊甸園一樣嚮往婚姻、孩子、天倫之樂。然而,她用鮮花和太陽簽定的婚約卻令人不可思議地枯萎了。她不倦地編織鮮豔的花環,而花環卻不斷地變成緊箍罩在她的頭上,她的內心極度恐慌,她想自己是否註定不能擁有聖潔幸福的愛情和家庭;而屬於她的只有自己和醫院。她的童年過得像驕做的公主,青少年時期曾同父母坦率地交談愛情的問題——“她知道生活的歡樂。”——這是一位著名的精神病科醫生在她自殺未遂後給她看病時說的一句話。她向這位醫生講了自己漫長的故事和腦海深處的東西。這位醫生在長期觀察和交談中發現她的病因所在:她兩歲那年同父母乘船旅行時,曾親眼目睹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在客輪狹窄的客房內母親不幸流產,船上醫生引產時,誰都不曾禁止小姑娘看。因為在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