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事,鄒先生也需嚴格保密,這是軍事機密。”
鄒廷弼連忙應允,這樣安排最好不過,免得他有太多擔待。
趙北又勉勵鄒廷弼幾句,隨後推開車門跳下車,帶著衛隊向楚望臺走去。
鄒廷弼坐在車裡,仍在盤算入股銀行的事,也沒吩咐車伕趕車,正琢磨時,卻聽見外頭傳來陣陣歡呼,於是打發那名僕人前去打聽。
片刻之後,那僕人匆匆返回,說道:“老爺,是總司令在給軍醫院剪綵,那叫好的都是傷兵。現在的楚望臺,已經是共和軍的後方軍醫院了,傷員、病號住了一千多號呢,房舍整齊,都刷了洋灰,可比那巡防營的病號棚強得多。”
“原來如此。”鄒廷弼恍然。“總司令倒是個體貼下情的人,難怪將士用命。”
“那是,體貼。”僕人嘖嘖稱讚。“裡頭伺候傷兵的也不是老軍,而是女護士。”
“女護士?”鄒廷弼微微一愣。“什麼女護士?”
“女護士就是一幫大姑娘小媳婦,穿著一身白衣,頭髮上用卡子彆著頂白帽,說話柔聲柔氣,那手嫩得,跟蔥白似的,多看幾眼,那傷口好得也快些。”僕人一邊比劃一邊說,解釋了半天,鄒廷弼才弄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楚望臺倉庫本是湖北新軍的軍火庫,共和軍殺到武漢之前,裡頭的軍火就被清吏搬走,存在了兵工廠,楚望臺就空了出來,武漢光復後,那些軍火也沒搬回,楚望臺被趙北改建成了軍醫院,專門收治傷員、病號,床位號稱千張,至於那些“女護士”,更是開時代之先河,不惟這內地是首創,便是放在東南沿海地區,也堪稱破天荒,這個時代的中國女子,講究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呆在家中做女工才是正經,沒事的話誰也不會拋頭露面,即使是紗廠女工也很少走出工廠,要想叫這個時代的女子做護士,給傷兵端屎端尿、抹身擦汗,那是難之又難。
到哪裡去找那麼多女護士呢?趙北有辦法。
那些女護士都是旗人女子,多半還是荊州駐防八旗營的女眷,自從旗餉停發之後,旗人沒了收入,困頓不堪,男人做了乞丐,女人淪落青樓,一時好不淒涼,結果趙北派人到荊州一貼告示,短短几日之內便徵募到了五百餘名青年女子,雖然告示上說得明白,是去軍醫院伺候男人,但總是好過去青樓賣笑,如今旗人的天下眼看著就要完了,旗餉是指望不上了,要想不餓死,這面子也就不能顧了,再說了,女護士包吃包住,每個月還能拿兩塊大洋的薪金,總能補貼些家用,因此,這批旗人女子便來到武昌,在趙北派來的軍醫官和修女們的指點下學習了一下簡單的護理、消毒知識,然後便穿上白大褂,成了中國內地第一批職業女護士。
女護士一出現,立刻改變了軍醫院那種死氣沉沉、暗無天日的氣氛,極大的提高了傷兵們計程車氣,重傷員活下去的勇氣也更強了,對總司令也更感激了。
鄒廷弼回過神來,捋著短鬚,嘆道:“這個總司令,倒真是敢想敢幹,也難怪能號令一方。公然讓年輕女子伺候陌生男子,非把那些老夫子、道學先生氣死不可啊。”
第106章 議和代表
鄒廷弼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在楚望臺軍醫院正式開院的第二天,數百名留著辮子、穿著馬褂的夫子們就把武昌中和門內的黎元洪府邸給圍住了,叫嚷著“傷風敗俗”、“授受不親”,一片喊打喊殺,折騰了大半天,嚇得黎元洪帶著幾個幕僚翻牆而走,在馬弁的護送下逃到漢陽,躲到了防衛森嚴的“海琛”號巡洋艦上。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楚望臺軍醫院的成立黎元洪事先也知道,而且,黎府就在楚望臺旁邊,遙遙相望,這就更加重了黎元洪的“罪行”,至於始作俑者趙北,由於住在軍艦上,又有重兵保護,“小趙屠”的諢號也不是說書先生編的,這些耆老、士紳們不敢去招惹,那麼也只能委屈他黎議長了,當然,他們也沒有膽子真的往黎府衝,那兩個槍兵手裡的“漢陽造”可不是燒火棍子。
在軍艦上,黎元洪一把鼻涕一把淚,向趙北哭訴委屈。趙北見他如此狼狽,倒也不好見死不救,為了維護黎議長的權威,更是為了殺雞儆猴,一聲令下,田勁夫立即領著上千革命衛隊衝向中和門,將那些仍圍在黎府外頭的遺老遺少們一股腦的抓了起來,剪了辮子,扣了頂“擾亂治安”、“抗拒開化”的罪名,統統押到兵工廠抬廢鐵去了,前幾天時政宣講委員會貼出佈告,號召百姓踴躍捐獻銅器,製造子彈,現在兵工廠又忙著趕製武器彈藥,抽不出人力清理那些捐獻的銅器,這些封建餘孽們正好派上用場,也算是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