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佩服歸佩服,作為北洋的一分子,段祺瑞本能的牴觸北洋軍與聯陣部隊的混編方案,如果不是段芝貴領著一幫人做了叛徒的話,段祺瑞肯定會採取比較強硬的措施反擊這個部隊混編方案。
“大總統鈞鑒。如果北洋部隊需要補習文化,完全可以就近招募文化教員,似乎不必從武漢調教員過來,文化人在軍隊裡跟一幫丘八講道理、教文化,未免有辱斯文,至於大炮的密位問題,完全可以交由畢業於軍校的軍官去做,士兵只要會拉火繩就可以了。”
段祺瑞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看上去不錯的理由,而且這也得到了與會不少人的贊同,就連那個北洋叛徒段芝貴也覺得讓士兵學寫字有些不務正業。
“段總長,你的這個看法是十分錯誤的,而且十分有害!中國軍隊最缺的不是勇氣和戰術,而是文化!有了文化,士兵們才知道是為了什麼打仗?有了文化,士兵們才不會被那些人品低劣的軍官敗類欺壓!有了文化,這些士兵退役之後才會找到更多的出路,而不是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有了文化,這些士兵退役之後才能看懂政府的佈告,並透過他們的嘴,將政府的最新政策傳播開去,這樣,鄉村裡的土豪劣紳就不能再把持地方了!……”
趙北毫不客氣的批判著段祺瑞的觀點,而且顯然有借題發揮的傾向,這讓在座眾人都感到有些不安,段祺瑞也沒再糾纏這個話題,恢復了他的沉默狀態,如同一尊泥塑一般,一動也不動,眼睛盯著面前的桌面,那裡放著一份公文,內容是“甲種師”待遇的,這個待遇標準雖然未必比北洋軍更高,但是在一個強勢總統的主持下,沒人敢懷疑有什麼軍官膽敢對這個標準打折扣,總統已經明確說過,喝兵血,那是要上軍事法庭的,而那個總軍法官吳祿貞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情,吳佩孚的死刑令就是他簽署的。
“既然諸位都沒什麼意見,那麼,會議到此結束,趁著天還沒黑,趕緊把檔案下發,讓每一個基層官兵都知道部隊混編之後的軍餉標準和相關待遇。國防軍是國家柱石,國家自不會虧待,但是另一方面,權力與義務也密不可分,拿了國家的餉,就不能再得過且過,從現在起,每一個人都必須打起精神,在最短時間裡將咱們中國的軍隊訓練成鐵血虎賁,訓練成威武之師,雄壯之師!要讓外國軍隊看到中國國防軍的戰鬥力,很多時候,戰鬥力就是威懾力,我們越強,戰爭的開始時間就會越晚,那麼,中國才有更充裕的時間發展國力!現在,散會。”
趙北說完,拿起桌上的軍帽,帶著衛隊離開了會議室,那些聯陣軍官也跟著總統走出了會議室。
身穿軍裝的總統走後,會議室裡的多數北洋將領並沒有立即離去。
“他該不會是把咱們也當成是革命黨了吧?這說話還一套一套的,連民族、國家大義都扛出來了,咱們頂嘴不是,不頂嘴就得吃啞巴虧。諸位倒是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這個理!可是咱們沒有辦法。現在財政部控制在聯合陣線手裡,他們不撥款,咱們北洋軍就沒飯吃,士兵造了反,可就是咱們的罪過,拿下咱們是義正辭嚴。”
“球!俺們山東人都是直漢子,可從來沒見過這麼繞彎的總統。實在不行,俺們乾脆不伺候了!俺們回鄉做買賣去!”
“媽了個巴子。早知道這麼難伺候,老子就跟著張作霖回東三省了,在關外做土皇帝,可不比在關內做哈巴狗強得多。”
“是這麼個理。不過你要真去了東北,只怕也是給張作霖扛長工,而且現在關外八旗還在鬧騰,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打起來,你現在去東北,那就得提著腦袋混飯吃了。”
“你以為,躲在關內,咱們就不會出關作戰?關外八旗不鬧騰也就罷了,一旦關外八旗真的扯旗造反,我看吶,咱們北洋軍也是要調出關作戰的,別人怕俄國大鼻子和日本小鼻子,可是咱們這位趙大總統不怕,連英國都敢招惹,他還有什麼不敢招惹的?再說了,‘蘄州事件’的外交談判還沒結束呢,現在,咱們那位趙大總統還跟日本人鉚著呢!”
“誰說不是呢!日本人可不好惹啊,連俄國都打敗了,咱們還是退避三舍為上。當年我可是在東北做過偵探的,日本的那一套,就是對著咱們中國的,咱們的地圖都沒人家精細,連村裡有幾口井,日本人的地圖上都標得清清楚楚。”
聽著眾人的議論和牢騷,段祺瑞嘆了口氣,站起身說道:“都給我閉嘴!瞧瞧你們那德行!不怨人家瞧不起咱們北洋,咱們自己不爭氣,對內,打不過革命黨,對外,打不過外國軍隊,你們去街上聽聽,看看百姓是怎麼給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