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別忘了,我也是浙江人呢。”
朱瑞心裡一凜,這才意識到他的話說得確實有些不妥,趙北最忌諱的就是部下搞小團體,尤其是那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人,當初張振武之所以在部隊裡呆不下去,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蔣方震剛才的話就是在提醒朱瑞注意說話的方式,以免被人打小報告。
“職部說話有失穩妥,參謀長見諒。”
朱瑞向左右望了望,這裡確實也沒有別人,倒是不必擔心有人打小報告。
見朱瑞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蔣方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其實,帶你去杭州,是總統的意思,本來我是想推薦你去西北邊務處的,那裡需要人才,但是現在看來,你今後的發展道路恐怕就在東南一帶了。”
“那總統的意思是叫我協助許司令整編國防軍?”
朱瑞不動聲色的問道,心裡有些興奮,在侍從室呆了一段日子,他也明白,這個“侍從室”就是總司令培養嫡系親信的地方,雖然侍從室副官的軍銜不高,但是前途無量,現在的獨立騎兵師師長就是當初侍從室的一名副官。
“總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的意思也是很明顯的,那就是要把你外放,讓你去基層部隊裡表現表現。說吧,你是想做參謀部的工作,還是想做部隊主官?”蔣方震問道。
“職部不敢挑三揀四,參謀長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朱瑞也是機靈。
“你對李協和這個人怎麼看?”蔣方震話鋒一轉,詢問朱瑞。
朱瑞遲疑片刻,說道:“我與此人只是有過一面之緣,說不上了解,不過聽說此人性格剛強,是那種寧折不彎的漢子。”
蔣方震點了點頭,說道:“我的意思,讓你去協助李協和整頓部隊,先把他的部隊改編為國防軍,然後再回過頭來整頓許司令的閩軍。”
蔣方震的安排倒是有些讓朱瑞驚訝,李協和就是李烈鈞,此人也是同盟會高階幹部,在對待“廣東事變”的問題上,他要相對積極一些,不似許崇智那般“中庸”,至少搶在報界公開報道“廣東事變”之前拍發了一封通電,譴責龍濟光發動武裝叛亂,並號召同盟會員響應中樞,維持廣東和平局面。
李烈鈞的部隊目前分散駐紮在杭州周遍地區,還有一支部隊進駐了南京,要想整頓這支部隊的話,就必須先將其收攏起來。
“參謀長的意思是,現在就著手整頓?贛軍不去福建?”朱瑞問道。
“閩軍回福建,贛軍不去福建,而是留守杭州,迎接南京那支北洋軍過來接防。”
蔣方震的話讓朱瑞明白過來,現在中樞決定將徐寶山、孟恩遠的北洋部隊調到杭州接防,再從江西調一部分閻錫山的贛軍到南京,彈壓地面,如此這般調動,基本上就算是把這些地頭蛇的根基給動搖了,到了杭州,人生地不熟,北洋軍就成了飄萍,中樞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徐寶山、孟恩遠也就別想蹦達了。
但是徐寶山和孟恩遠會不會派軍隊到杭州呢?很難說,所以,蔣方震才要把李烈鈞的贛軍部隊留在浙江,看住北洋南進第一軍,使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只調許部閩軍去福建,這兵力是不是單薄了些?”朱瑞問道。
“許部閩軍萬餘人,兵力確實稍顯單薄,但是別忘了,福建的留守部隊已被同盟會調走大半,用來進攻廣東,現在福建空虛,萬餘人的部隊就足以應付局面了,如果入粵閩軍調頭返回福建,我們的目標就達成了,沒有必要與之硬碰,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我們的戰略目標就是拖住那些忠於同盟會的閩軍部隊。”
“但是,許司令肯不肯帶兵去福建呢?”朱瑞問到點子上了,這讓蔣方震也是遲疑了一下。
“中樞命令在前,浙江協餉在後,許汝為不敢不去。另外,到杭州之後,你馬上趕去李協和那裡,務必儘快將他的贛軍收攏起來,整編為國防軍,我們帶的這批軍火,也優先分給贛軍。”
蔣方震向朱瑞亮明瞭自己的意圖,朱瑞也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卻也沒再說什麼話。
這艘客船全速航行,很快就駛入了錢塘江,五個小時後,終於看見了杭州。
由於南京方面與杭州船局聯絡不暢,沿江碼頭都停滿了船隻,沒有泊位,這艘裝運著軍火、軍裝的客船不得不繼續向杭州上游江面駛去,並在南星橋碼頭找了一個泊位拋錨。
蔣方震指揮幾名副官,從附近召集民船,開始將軍用物資往碼頭上搬,與此同時,杭州城防司令部也接到了船隻抵達的訊息,於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