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派之手,這讓他們認識到力量對比的懸殊,而且,江蘇的“軍民分治”也成了一個笑話。
按照政府組織法,省長由省議院推薦,然後由中樞任命,並接受省議院監督,現在張士珩辭職,這個省長的位置必須有人去坐,但是遍觀江蘇全省,現在還有膽子接任省長的本地人確實沒幾個,因為人們都清楚,徐寶山是鹽梟出身,殺人放火對他而言就是討生活的手段,所以,江蘇省議院議來議去,最終決定不推薦省長人選,而是直接電請中樞,空降一個不怕死的省長過來,議員們此舉也是有報復的意味在裡頭,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是張士珩一派的實業家,不甘心被徐寶山這個武夫玩弄於股掌之間。
其實議員們想得也很簡單,那就是請中樞直接派個省長過來收拾徐寶山,畢竟,有中樞做靠山,這個空降過來的省長底氣就足,而不會像張士珩那樣,孟恩遠一走立刻歇菜。
對於江蘇的民意,中樞也是體諒的,於是,收到江蘇省議院電報的次日,中樞就任命了一位新的江蘇省長,於是,這汪兆銘就帶著夫人興沖沖的走馬上任了。
雖然江蘇在兩年前就宣佈“軍民分治”,但是實際上,江蘇與雲南、福建一樣,軍人勢力依舊很是強盛,雲南是法國勢力範圍,福建是日本勢力範圍,對於那兩個省,中樞可以區別對待,但是對於江蘇,雖然它是英國劃定的勢力範圍,但是由於這個省份是財稅重區,中樞非常關注這裡的局勢,現在工業發展迅速,中樞越來越重視對江蘇的控制,所以,在江蘇的議員們看來,此次中樞之所以將孟恩遠調去徐州,就是中樞削藩的重要一步,接下來中樞要收拾的就是徐寶山了,汪兆銘此次來江蘇赴任,只怕是帶著特殊使命的。
這個道理,江蘇省議員們明白,江蘇督軍徐寶山也明白,所以,現在趕到浦口火車站迎接汪省長的人基本上都是江蘇議員,至於江蘇督軍徐寶山,卻並未露面,而是隻派了一個代表到火車站迎接汪省長,至於徐督軍本人,此刻只怕正在督軍府裡與親信商議應對之策呢。
上午十一點整,汪省長的專列準時進站,聽見汽笛響,火車站裡迎接省長的代表們急忙在站臺上翹首相望,看見火車進站,這懸著的心才放了下去,因為前天有坊間傳聞,說有人要對汪省長不利,想用炸火車的方式幹掉汪省長,以免他“破壞了本地繁榮局面”,所以,眾人一直為此擔憂,現在既然看見火車進站,那麼,眾人自然也就放下心來。
火車在站臺停下,汪省長攜夫人滿面春風的走出車廂,在站臺上與眾人握手寒暄,這親民姿態做得十足,然後,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火車站,向那輛豪華馬車走去。
但是還沒走到馬車邊,這位滿面春風的汪省長腳下突然一個踉蹌,然後就倒了下去,與此同時,從火車站東邊傳來兩聲清脆的槍聲,幾乎同時響起,讓不少人誤以為只有一槍。
實際上,汪省長身中兩槍,一槍打中了脖子,另一槍打中了右腿,這兩槍很難說哪一槍更致命些,因為都傷到了動脈,汪省長當時未死,甚至還向夫人交代了幾句話,但是在被眾人慌里慌張送去醫院之後,這位有心大幹一番事業的汪省長就撒手人寰,甚至連省長公署都沒進去過。
這就是在歷史上小有名氣的“刺汪案”,它看似孤立,但是實際上卻與現在的全國局勢密切相關。
第524章 內政部一號專案
一輪紅日從地平線上升起,天亮了。
雞鳴聲中,這座城市漸漸甦醒,又開始了一天的生活節奏。
這裡是南京,與長江對岸的浦口遙遙相望,作為江蘇的省會,這裡商貿發達,而且由於滬寧杭鐵路的關係,這裡交通也非常便利。
與這座城市一同甦醒過來的還有江蘇督軍徐寶山。
徐寶山是在涼床上甦醒過來的,而當時,他是一絲不掛,身邊還躺著幾個同樣一絲不掛的年輕女子,這些年輕女子都是他的手下為他蒐羅來的,有的是青樓的紅姑娘,有的則是愛慕虛榮的紡織廠女工,要說徐寶山辦的那幾座紡織廠有什麼特殊用途的話,這恐怕算一個用途。
除了能為徐督軍帶來美貌女子侍寢之外,紡織廠還能作為洋貨改頭換面的中轉站使用,畢竟,因為中國近兩年的輕工業快速發展,洋布、洋紗不得不降價銷售,而由於海關的存在以及關稅的提高,走私似乎成了洋貨尤其是日本貨進入中國的最好途徑,而徐寶山的緝私隊在其中扮演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緝私隊護送日本布、日本紗一船一船的進入徐督軍的紡織廠裡,然後在那裡貼上中國紡織廠的商標,於是,這之後,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