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藤在開玩笑,切除生殖器以後,他就是不倫不類的女人了)!他還繼續說錯和誤都是難免的,下次小心不是就好了嗎?有了錯誤才會讓人小心去做,沒有錯誤的事情不就少了嗎?醫療“密事”在日本也還是有的,還有死掉的……希望中國和日本永遠友好就好嘛。
在日本一家醫院因為輸液時護士把藥弄錯,點滴就透過血管把“錯誤的藥”輸進了五歲小女孩的身軀,液體點滴輸完了,小女孩也成了植物人。她的家人是如何地痛不欲生?有孩子的父母也許才能理解痛在哪裡,苦是如何地難言。一個天真爛漫只有五歲的孩子,就這樣躺下了,成了連哭和笑都不能做的植物人……院方向全日本公開道歉,但,這不是道歉就了事的!小女孩的一生已經葬送咯。護士和那家醫院的院長一起入獄過鐵窗生活——當然後藤是不幸中的萬幸咯。
我在寫這篇“後藤轉性——成女人”時,再問過後藤,就在昨天晚上,他看電視(是每週星期二NHK教育臺在教全國的日本人學中國話)時。“泰,你對上次在中國的包皮手術感染問題怎麼看?”“啊、哈”一陣笑語過後,後藤說:“已經過去了嘛!秋磨古代意時咳喲。”(日語中國發音為秋磨古,非常喜歡發音為代意時咳,喲只是語氣助詞。表示他“很喜歡中國啊”這樣一句話。)
再來講錢的事,公尼送來的錢數字太大。當然是借給我們作為救命的,而且是專程趕來……在日本大家有一個特別的習慣,不借人的錢,也不借給別人錢,有專門的借錢的會社。有送禮物表示謝意的,一般沒有紅包,但是有行賄、受賄,被察覺就可能傾家蕩產,也有因此而坐牢的……
我們又小著心對後藤母親說:“請你還錢給公尼的父母,包括來去的機票費以及三晚上的錦江賓館Hotel費。”後藤母親立刻就生氣,“為什麼隨便跑去做手術喲?又跑去感染?……”A~A~A~母親呵,母親大人——不是跑著去感染的,是不小心感染的……後藤家立刻就要派哪位代表擔著心來中國咯。“哦,No,No,No,已經沒事了,明白?已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沒事歸沒事,我們的兒子,所以有擔心的義務……”天啦,我和後藤想不出來別的方法讓他日本那個家不擔心。為了確定真的是沒事了,後藤必須在月底就回國,這是後藤媽媽,後藤爸爸,以及他的姐妹們最後的“命令”。所以,月底到了,後藤就要回國咯。
為了肉麻的纏綿,或者又叫什麼依依不捨?我們選擇了旅遊的方式回日本。一個美麗的錯,是送後藤回日本。只為了輕鬆片刻,隨風開了個玩笑。ok,再繼續寫咯。
這是在中國時最後一次乘火車,當然那時我們不知道,這——就是最後的一次。最後的一次意思為以後改用飛機。飛機時速更快嘛。或者慢慢的隨心所欲的生活就要過去,在不久的哪天我的生活,後藤的生活將面臨快節奏的家庭。事業、社會、孩子……學生時代的美好與無憂又無慮將在那天重重的閉幕。而沒有拍手的觀眾,歡送我們就要從青春的時代消失。還有那麼長一段腳踏的和心理的歷程。青春的時光,流逝咯,一去不再回來。那時沒有想起來“珍惜”,可現在也無悔,又並非心安理得喲。唿,矛與盾永遠衝擊我,也許——你也一樣?!
後藤再一次和我在武漢留學生樓呆了一天,畢竟他在這裡生活那麼長一段日子。我們認識的留學生幾乎都回國了,很多新來的不認識,可是也彼此說“你好”。和公尼說再見,說謝謝,說在日本還錢。齊藤也回國了,那時大家常常瘋狂,在晚會里,到現在人去樓空。偶爾的傷悲湧滿了我的全部,後藤的眼睛寫著寂寞。但他從來就把所有的喜、怒、哀、樂,笑一笑,完了的方式收起來放進袋子裡。
就在我們和大家告別(後藤這次告別武漢就沒有再來過),利娜和她的研究生丈夫也牽手走過來,當然她不是來和我們告別,是偶爾的路過。我對她微笑點著頭,她背向我和後藤說話。~A~唉,其實這次告別就不會再見咯,地球大極了,法國也只是地球的一小塊,我們不會再相遇,除非存心要去相遇,又何必去千仇萬恨嘛?我在心裡掠過一陣心痛,但還是厚著臉與人為善地說:“利娜願你永遠幸福”。和後藤坐船去上海,和好多好多人一起用船。長江蒼蒼茫茫,偶爾幾艘帆船零零星星地漂浮在江面。我們依偎在夾板上,只是默默地望著無邊的前面,無邊的長江水,無邊的天空,最後的那片橙色就要消失……後藤喃喃地念著“再見了長江,再見了長江。希望再回來,很喜歡中國,希望再回來……”
這是我在國內第一次用船的長途旅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