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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得上火車去亞歷山大,再從那兒到蒙哥馬利的戰地司令部去聽他本人向報界介紹戰況。他受命伊始,此間輿論對他譭譽不一。牧人飯店酒吧間裡的小聲議論中,說好說壞的大約各佔一半;戰術上的天才,卻愛怪癖地炫耀自己。

我還果真有希望另作一次沙漠之行。現在碰到的困難是我的性別,因為當兵的都是脫光了衣服在海水裡洗澡洗衣服,或者只是為了取涼,他們大小便也都隨隨便便。韜基首次前去的時候,我被屏除在外,他國少了我的作伴而大鬧一通,所以這一次我也要去。 估計凡我所到之處,海 邊一帶都會預先響起訊號:“有婦女,不要裸體。”我明知我是個討人厭的累贅,但是那邊令人銷魂的美景——波光粼粼的碧藍的海,看不到盡頭的白沙灘,象雪地一樣使人睜不開眼,還有藍灰色的鹽灘、鹽水湖泊、沙漠裡的黃沙和紅沙,中間點綴著一叢叢灌木——哦,那日落美景和萬里無雲、繁星滿天的夜晚!雄偉的澳大利亞部隊,渾身脫得精光,只穿一條褲衩,跟印第安人一樣的青銅膚色!說實在的這場大戰中最該死的一點就是它的美不可言。還記得火光沖天的倫敦嗎?還有我們在莫斯科城外曾經從遠處窺見的那場雪地上的坦克大戰嗎,燃燒的坦克的熊熊烈焰,把紫紅的雪地映照得一陣青紫一陣橙紅?

如果不是因為有這麼一場戰爭,我在這幾年中會幹些什麼呢?不外是在倫敦的一座死氣沉沉的辦公大樓裡於點兒莫名其妙的差使,或者是在一處郊外的住宅裡做著家務事,要是運氣好一點呢,就在市內的一套公寓住房裡。我決不會和你相遇——這一番遭遇,不管它有多少明暗交替之處,我都把它看作是平生最足珍貴的一頁。

我要把這封信付託給一位回紐約去的合眾社記者。他會把它按照你的艦隊通訊處的地址付郵寄出,所以你會很快收到。維克多,如果這不算是一個不合理的要求,我希望聽到你說一句祝福的話,對於我和鄧肯的未來。就我自己來說,用沉默來結束你我之間美好的、但已上了斷頭臺的關係,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為了拜倫的事我還是得給你寫信,寫掉了這封信,我覺得大快生平,傾吐了衷曲。你哪怕給我寫三言兩語,心裡或許也會舒服得多。我知道我們相知很深,儘管我們不得不在涉足情海深處之前就先分手。

我的愛,帕米拉那位合眾社記者確把這封信帶到了紐約,它就進入了海軍裡把信件分送到海洋上游大的艦艇上去的那個複雜的系統。要送到“諾思安普敦號”上去的灰色郵包追隨這艘巡洋艦走遍了中太平洋和南太平洋;但是直到那艘戰艦在瓜達卡納爾島海面上沉沒之前,這封信始終沒追趕上。

第三十九章

全球滑鐵盧——瓜達卡納爾島(摘自阿爾明。馮。隆的《世界大屠殺》)

一九四二年十一月!沒有一個德國人會聽到這個月份而不渾身戰慄。

在那個不祥的月份裡,我們短暫的絕對統治遭受到同時發生的四場災難:兩場在北非,一場在俄國,一場在南太平洋。英國人十月下旬開始的阿拉曼攻勢於十一月二日把隆美爾的非洲兵團擠出埃及,一去不復返。十一月八日,英國人和美國人在摩洛哥和阿爾及利亞登陸。從十三日到十六日,瓜達卡納爾的戰局逆轉。十一月十九日,蘇維埃的大股兵力突破斯大林格勒戰線,開始把我們的第六軍切斷。

歷史學家都趨向於略而不提這四管齊下的打擊在時間上的可怕一致。我們德國作家們高談闊論的是斯大林格勒,對地中海大都一筆帶過,而對太平洋則緘口不言。在共產黨的偽史學家筆下,似乎當時只是斯大林格勒在打仗。溫斯頓。丘吉爾所寫的阿拉曼是教課書裡面的一次小戰役,《租借法案》的物資供應使英國人佔有一面倒的優勢,決定了戰場上的勝負。美國著作家強調他們在法屬北非輕鬆愉快的進軍,而莫名其妙地不把瓜達卡納爾這一場美國的最佳戰役放在眼裡。

全球滑鐵盧事實上是我們的戰爭努力在遍及全球的範圍上遭遇的一次迅雷不及掩耳的、烈焰騰騰的逆轉——在海洋上,在沙漠裡,在海灘上,在叢林裡,在城市的街巷中,在熱帶海島上,在漫天風雪中。我們德國人全都把靈魂交託給他們那個要征服全世界的冒險家希特勒,他在一九四二年十一月喪失了主動權,從此便一蹶不振。在那以後,他便陷於四面楚歌的境地,不再是為了世界帝國,而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腦袋而戰了。

從軍事上說,甚至到了那個時候,局勢也沒達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只要我們採取正確的軍事戰術,事實上我們當時也有一批傑出的戰術家。曼施坦因在斯大林格勒戰役之後撤出高加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