焙頡⒂檬裁捶椒ㄉ��穌廡磯嘍�骼吹模�銥剎恢�饋D閌�1的國家真叫我覺得不可思議:仙境般無憂無慮的國度,容光煥發、活力充沛、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不是沉溺在憂鬱悲觀的深淵中,就是象欣喜雀躍的兒童一般遊戲作樂,要不然就象入地獄的鬼魂一般苦苦工作,而你們的報紙則是無休止地指摘政府,宣稱你們的制度不可救藥。我絲毫不位元羅洛普②和狄更斯他們二位更加懂得美國是怎麼回事,而只知道它正在日新月異地顯露一樁樁奇蹟。
倫敦情況不佳。閃電戰的毀壞,修復進展遲緩。天氣溼熱,配給日減,人們在斷垣殘壁間艱難度日。知悉內情的人都因德國潛艇肆虐而感到膽寒。我相信這對你並非秘密;維克多,自從你們參戰以來,它們擊沉的船隻已達三百萬噸以上。單單六月份它們就擊沉了近一百萬噸。照這樣下去,你們將搞不成對歐洲的進攻,我們也無法長久堅守下去。大西洋正變得無法通航。這是一場希奇古怪的災難,叫人不露形跡地窒息而死,你所能看到的只是英國人身體越來越瘦,各種車輛日益減少,臉色枯黃日甚一日,到處都在發出刺鼻的腐味,失敗情緒在白廳蔓延滋長。媾和的謠言已經出現。託布魯克失陷之後,丘吉爾經過一項不信任動議的表決沒垮臺,但這是給他的一次紅燈警告。麥考利式的豪言壯語不能使他再維持多久了。
託布魯克的易手雖使倫敦蒙受重創,但和這兒埃及相比,卻是不可同日而語。我們沒有碰上最嚴重的時日,但是聽說那一陣子簡直就和法國淪陷的時候一樣。隆美爾利用他在託布魯克繳獲的大批輜重,加足了燃油,重新裝備了武器彈藥,沿著海 岸浩浩蕩蕩,長驅直入。他在阿拉曼暫時停留的時候,離開亞歷山大只有兩小時的汽車路程,此間的政府機關、軍事總部、豪富鉅子都紛紛向東逃往巴勒斯坦和敘利亞,所有的火車和大小車輛都用上了。徒步出去的無財無勢的人們充塞道途。各處城市都嚴格實行宵禁,飯店旅舍都已人去樓空,大街小巷行人絕跡,辦公大樓門可羅雀,歹徒趁火打劫,巡邏隊動輒開槍殺人,完全是一片兵荒馬亂景象。這種情形是難以通得過嚴厲的檢查制度而得見諸報端的。
現在的情形已不那麼驚惶失措。有一些倉皇出走的人已經提心吊膽地陸續回來,一些比較慎重的人仍在外地逗留。隆美爾顯然在重整旗鼓,加足汽油,還要捲土再來。象俄國人那樣把德國人阻擋在莫斯科城下,從而有一段較長的時間緩過氣來,這樣的希望是沒有的。 埃及不下雪。
現在說點我自己的事情,然後我就住筆,不再令你生厭。鄧肯。沃克要在開羅接管對隆美爾空軍作戰的後勤部門。除非我給他一個不露形跡的訊號告訴他免開尊口,我疑心他會要我跟他結婚。我在倫敦和他見過多次。卡羅琳夫人數月前患癌症去世了。我不知道你見過她沒有。她是個了不起的貴婦人,伯爵的女兒,非常高雅,但有幾分高傲暴躁。鄧肯可以說是高攀了這門親事,因為他“不過”是個子爵,這頭銜還是他的開汽車廠的父親花錢買來的。
他們的婚姻一直不美滿。說真的,鄧肯還曾經誠心誠意地向我求情,照我們文明的歐洲人的說法就是自行安排。自然,我並不是道德非常高尚,不過我也一直有我的行為準則。在我所有的戀愛事件中(新加坡除外)我總是傾心相愛的,或者我自己覺得如此。當時我正對你懷著熱情,你這個鐵石心腸的老傢伙,如果我接受了鄧肯,那就是有違良心了。 畢金山標圖桌周圍的姑娘們一個個都為鄧肯而唉聲嘆氣,愁眉苦臉,好象是吉爾伯特和沙利文的歌劇裡面的歌女合唱隊一般,但事實是我對他沒有這樣的感覺,現在仍然如此。
但是,我畢竟也得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我不能永遠陪伴韜基作客四方,因為我知道他已來日無多。鄧肯是個好人,這不成問題。我此刻還無心不顧一切地以身相許,雖然這會把我身份抬高而分外炫人耳目。我們的家世也是夠體面的,我早年亡故的母親的孃家確實還是廣有地產的望門,我本人只不過是個受過相當教育的尋常 百姓,我的財富——可憐得很——僅是我的一張歪臉而已。所有這些都還不錯,只是韜基還需要我。我們要呆在這兒等隆美爾殺過來,後事如何則非我現在所能預見。這兒的信心正在上升,部分是仰仗湯米,阿特金斯的英勇氣概,部分是仰仗亞歷山大港口碼頭上一排又一排暖人心懷的橄欖綠的美國卡車和坦克。
韜基在隔壁房間鼾聲如雷,他是服用了一包安眠藥後入睡的。丘吉爾第二次旋風般來去匆匆的逗留把每一個人都累得聲嘶力竭,心力交瘁。我也得睡覺了。明天早上天不亮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