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彼得斯發生了糾紛這一點,只使他很憐憫她。
“好吃極了的餡餅,”帕格說。
“謝謝你,好心腸的先生,你知道接下來我有什麼提議嗎?我提議上花園裡去喝咖啡和阿馬納克酒,就是這麼回事。所有的蝴蝶花全盛開啦;那股香味兒簡直妙不可言。”
“你有點兒醉了。”
羅達花了兩三年時間才在這片荒蕪的四分之一英畝的地上把野草除掉,重新種好花木。現在,它是用磚牆圍起的一個五色繽紛、芳香撲鼻的幽靜角落,中央是她花了相當代價造起的一座淙淙作聲、水花飛濺的小噴水池。這時候,她把咖啡壺等拿到外面有坐墊的躺椅之間一張鍛鐵桌子上;帕格拿著那瓶阿馬納克酒和酒杯。
“你知道嗎,”他們坐定後,她說,“拜倫來了一封信。在剛才那陣興奮中,我完全忘了。他很好。只寫了一頁。”
“有什麼重要的訊息嗎?”帕格極力不讓自己的嗓音裡流露出寬慰的意味。
“晤,第一次巡邏很成功。他取得了指揮作戰的資格。你知道拜倫的脾氣。他的話從來不多。”
“他獲得了青銅勳章嗎?”
“一句也沒提。他就為娜塔麗不住地擔憂發愁。請我們把得到的隨便什麼訊息都打電報告訴他。”
帕格坐在那兒瞪眼望著花床。在昏暗下去的光線裡,花兒的色彩漸漸失去了光澤。一絲清風從不停地擺動的蝴蝶花那兒吹拂過一陣濃郁的香味來。“咱們該再打個電話給國務院。”
“我今兒打過啦。丹麥紅十字會這就要去參觀特萊西恩施塔特,也許會有什麼話傳遞過來、”
帕格這時感覺到光陰好象出了差錯,自己正重新經歷著一個過去的場面。他認識到,羅達所講的“你知道嗎,拜倫來了一封信”激起了他的這種感覺。戰前,他們也曾在朦朧的暮色中這樣坐著喝阿馬納克酒,就是在普瑞柏爾海軍上將把駐柏林的海軍武官職位派給他的那天。“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