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邊去,更容易取得更大的戰果。 埃斯特打算剽掠三天,再用一天時間溜走。“可以試一下十八型魚雷,”他最後點起一支哈瓦那牌雪茄煙,說:“領航員先生,讓我們逼近它吧。我們來發射一枚魚雷。”對於拜倫詢問的目光,他冷冷地、輕蔑地咧嘴一笑作為答覆。“十八型沒有尾波。要是它沒打中,那邊的日本朋友什麼也不會知道,對嗎?如果打中了,他也許忙不過來,沒法發什麼訊號了。”
埃斯特以一種簡捷、踏實的方式進行了這次襲擊。全體士兵精神抖擻地作出了響應,這也使拜倫受到了鼓舞。這種電動魚雷的射程比十四型遠,可是速度要慢一點兒。 拜倫對彈著之前需要較多的時間這點還沒習慣。他在潛望鏡裡望著,剛想報告沒命中,只看見那艘貨船噴起了一柱濃煙和一股白色水柱;大約一秒鐘後,那一陣毀滅性的隆隆聲震撼了“海鰻號”船身。他從來沒見到過一條船沉得這麼快。命中之後還不到五分鐘,他還在從潛望鏡裡拍照的時候,它已經在一片濃煙、火焰和霧氣中沉沒了。
埃斯特抓住揚聲器的話筒。“現在聽著。消滅了一條日本貨船。十八型魚雷初試成功,‘海鰻號’還得再接再厲!”
這種喊聲使拜倫渾身上下覺得振奮。他已經很久沒聽到這種男性的、深沉的勝利吶喊,這種潛艇的喊殺聲了。
那天晚上,埃斯特下令向南航行,橫穿過通往朝鮮的航道。上次巡邏時,他們在那兒遇上那麼多目標,可是結果卻那麼令人失望。大快亮的時候,值日軍官報告說,前方發現了導航燈。這麼說,儘管他們襲擊了那條貨船,日本海內還沒采取預防潛艇的警戒措施。 埃斯特命令下潛。天色越來越亮,潛望鏡裡看到了一幕他稱之為“令人饞涎欲滴”的景象:不管潛望鏡轉向哪個方向,都有船隻安詳地在行駛,並沒軍艦護航。 拜倫發覺自己面臨著一個如何作出相應行動的問題,簡直跟安納波利斯的航海課程不相上下:怎樣攻擊一個又一個目標,使這些犧牲品事先獲得最少的警告,而自己又獲得最大的戰果。
“海鰻號”上,從艇長往下全部恢復了生氣。這臺殺人機器又活躍起來。 埃斯特決定先襲擊一艘大油輪;他下令潛到九百碼深處,放了一枚魚雷,命中了。這條被擊中的船起火下沉,船上裝的易燃品噴出一股濃密的黑煙。 埃斯特扔下它不管,下令掉轉船頭朝遠處一條船迫近。那條船看上去好象是條大運兵船,是迄今所看到的最大的目標。設法靠攏這個獵物,花了幾小時的工夫。 埃斯特在司令塔裡踱來踱去,走到下邊他的艙室裡,又走上來踱著方步。後來,他在海圖桌上狼吞虎嚥地吃了廚房送來的一大塊牛排,接著翻閱一本有半裸體女郎畫像的畫報。他翻得太匆忙,把畫報也撕破了。最後,總算進入了攻擊方位,拜倫在潛望鏡裡看著,埃斯特下令從最遠的射程儘快地接連放了三枚魚雷。等了一段長時間,拜倫叫了起來:“命中止帝在上,它已經不見了!”當那陣霧汽和水汽的煙幕消散以後,那條船還在那裡,船尾高高翹了起來,朝一側歪了下去,顯然已經沒救了。 埃斯特宣佈的這個捷報,激起了更加熱烈的歡呼。
他選中這個目標時,還看上了在同一條航道上不遠的地方航行的另外兩艘大貨船。這兩條船這時掉轉船頭,撇下這艘被擊中的運兵船,加速逃走。
“潛在水裡航行我就這不住它們。天黑以後我們到海面上去追,”埃斯特說。“它們正在朝東往本國跑,那兒有空軍掩護。明兒的情況會棘手些。不過”——他拍了拍拜倫的肩膀——-“今天一天的收穫可真不壞!”
這種興高采烈的情緒在潛艇上到處可見:無論在司令塔、中央控制室或軍官集會室裡,甚至在拜倫下去作例行檢查的輪機艙裡,都是如此。 光著半截身子、淌著汗水、身上一條條油汙的水兵們咧開嘴歡笑著跟他打招呼,就象大獲全勝後的足球運動員那樣。他在下面的時候,潛艇浮出了水面,柴油機震耳欲聾地開動起來。他趕緊跑到甲板上去。卡達。 埃斯特穿著派克大衣,帶著連指手套,正在艦橋上吃一塊厚厚的三明治。這是一個星光燦爛的夜晚,天邊還有一抹淡淡的落日餘暉,正前方的水平線上有兩個小小的黑點,就是那兩艘貨船。
“天亮的時候。我們要把這兩條船都給幹掉,”艇長說。“我們的燃料怎麼樣?”
“還有五萬五千加侖。”
“挺不錯。這個烤牛肉好吃極了。叫海恩斯給你預備一份三明治。”
“我想抽空去睡一會兒。”
“還是改不了老脾氣,是嗎?”
近幾個星期來,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