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速度。
“距離一千二百碼,方位零一零,偏向左舷。”
“第一發,放!”
魚雷砰地射出;腳底下的甲板猛地一震。 拜倫對他用的小回轉儀算出的角度沒信心,這一發只能靠運氣。
“尾波向右舷偏離目標,艇長。”
“真見鬼!”
“距離九百碼……距離八百五十碼……”
可供埃斯特選擇的機會正在迅速消失,好象一個小雪球丟進了熊熊烈火一樣。他還可以命令“沉入深水——使用負槽”,立即下沉,也可以急轉彎,從而可能受到一陣子可怕的深水炸彈的準確攻擊,然後希望能潛入海底僥倖活命。他也可以再次發射魚雷。不管怎樣,“海鰻號”已處於生死關頭。
“距離八百碼。”
發射魚雷還來得及嗎?它從魚雷管射出時還未開啟保險,如果距離只有八百碼,並迅速接近目標,魚雷在擊中目標之前可能來不及開啟引信的保險……
“第二發,放!第三發,放!第四發,放!”
拜倫的猛烈跳動的心臟似乎脹大了,塞滿整個胸腔,使他呼吸都有困難。驅逐艦和魚雷相對接近的速度一定達到七十海里!螺旋槳發出的喀噠——隆,喀噠——隆,喀噠——隆的響聲,越來越近——轟隆!
副艇長尖叫起來:“命中了!我的上帝,艦長,你把它的艦首炸掉了!它裂成了兩段!”
雷鳴一般的隆隆聲衝擊著潛艇的外殼。
“命中了!呀,艦長,它已亂作一團,它的彈藥庫一定在爆炸!一架炮座正飛向天空!到處是殘孩屍體,還有它的捕鯨船式摩托救生艇,徹底完蛋啦。”
“讓我看看,”埃斯特急忙說。副艇長挪開兩步,讓出潛望鏡前的位置,通紅的臉有點變形,光禿禿的頭皮閃閃發光。 埃斯特轉動一下潛望鏡,哺哺說道:“凱,那兩艘貨輪正在溜走,但那艘運輸艦卻在轉向我們駛來。那個艦長不是瘋了就是嚇昏了頭。那很好。放下潛望鏡。”
埃斯特合攏兩個把手,移步走開平滑地下降的潛望鏡軸,接著用嘹亮平板的聲調對著話筒逐字地說,“全體官兵注意,美國海軍‘海鰻號’已取得第一次勝利,日本驅逐艦已裂成兩段,正在下沉。打得好。我們的主要目標,那條運輸艦正朝著我們頭上開過來。它是一萬噸級的大傢伙,上面滿載兵員。這是難得的機會,我們要把它幹掉,然後在水面上追趕那些貨輪。這一次要把它們吃個精光,以補償我們失去的護航隊和打不響的魚雷。徹底消滅!”
壓抑不住的叫嚷聲在潛艇上回蕩。 埃斯特高聲喊了兩聲,“夠了!等我們把它們全消滅了再慶祝 吧。準備好艦首魚雷管。”
這次攻擊的進展和進行一次黑板上的操練一樣。 貝特曼不時把潛望鏡伸出水面,乾淨利落地急速報出資料。日本船穩穩地駛進了瞄準範。圍。或許是因為它在駛離沉沒中的支離破碎的驅逐艦,它可能因此認為它正航行在逃遁的道路上。
“開啟外門。”
拜倫的腦子裡有一幅這次攻擊的清晰而完整的圖形,永恆不變的潛艇進攻的移動三角:那艘運輸艦在陽光中以二十海里的時速行駛,“海鰻號”離運輸艦半英里,垂直於它的橫樑。它在水面下六十英尺以時速四海里的速度不聲不響地接近目標。潛艇尾部的魚雷管已開啟,海水進入管內,裡面的魚雷隨時能以四十五海里的速度射向目標。這時只有發生故障,只有發生美國機件的嚴重故障,才有可能拯救日本人了。
“最後方位,發射。”
“升起潛望鏡!目標。方位零零三。放下潛望鏡!”
埃斯特把三枚魚雷並排發射出去。不到幾秒鐘,爆炸聲震撼了司令塔,沉重的令人震驚的爆炸巨響不斷傳到整個艦身上。頓時間,歡呼聲、喝采聲、叫嚷聲、大笑聲、口哨聲和叫喊聲響徹整條潛艇。在擁擠的指揮塔裡,水手們相互用拳猛擊,又跳又蹦。
副艇長大聲喊道:“艇長,兩枚準確命中。在船尾和中部。我看得見火焰。它在燃燒、冒煙,向左舷傾斜,船頭沒入水中。”
“浮出水面,炮手全部就位!”
穿過艙蓋揭開的空縫湧進來一陣清新的空氣,射進來一道陽光,滴下來的海水珠發出耀眼的光芒,柴油機發動時傳來一陣舒暢的咆哮聲。這一切使拜倫的心裡湧起陣陣歡樂的心潮。他順著梯子,身於象飄浮一樣,上升到駕駛臺。
“天哪,真是難得一見的美景!”貝特曼站到他身邊說。
這是個景色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