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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去辦交涉了。我並不計較金錢上的補償,我只給我的律師查利。萊昂斯寫了封信,叫他別再為這件事去糾纏不清了。所以,就按照彼得斯開的價把那房子給他吧,現在咱們可以住進康涅狄格大街那套公寓。查利會把租賃手續辦妥,讓你搬進去;彼得斯挺客氣,要按照你的意思去把房子重新裝飾一下。

相信再過不久我就可以卸任了。人事局正在加緊辦理海上人員的輪換工作。這情形很象一次穩操勝算的足球賽打到了最後四分之一場,讓預備球員大批擁進場子去踢上幾腳。我準備申請調華盛頓工作,那樣咱們就可以守在一起了。

我所有可以搬的東西都存在狐狸廳路。如果沒猜錯羅達的脾氣,我相信她已經把它們裝了箱放到一邊了。 把這些東西都搬到公寓裡去吧。那兒沒地方給我擺書;看樣子彼得斯不象是一個愛看書的人。就讓它們留在箱子裡吧,我準備去買一些書櫥。

順便提一句,帕姆,一到華盛頓,你就去向查利。萊昂斯那裡支錢花。不用推讓,你不能在華盛頓物價這樣貴的地方花光你的錢。去買所有你需要的衣服。“嫁妝”也許不是一個適當的詞兒,那麼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它吧,你的衣服很重要。許多年來,你一直是軍服和旅行裝束。

好啦,瞧我又來談這一套了。以前你曾經怪我不該老是在信裡談錢的事。我對“愛情的玩意兒”(華倫和拜倫小時候就是拿這來形容牛仔電影裡那些浪漫的鏡頭)不是一位能手。這一點我得承認。 愛情的玩意兒我確實是從你那兒偷來的,對嗎?這是因為,帕姆,我讀濟慈、雪萊或者海涅的愛情詩時,會深深感到激動,甚至寒毛都豎起來,然而我卻不能夠表達這些情感,正象我不能夠把一個女人分成兩半兒一樣。我不懂得那個竅門。等到咱們雙雙脫光了衣服睡在被窩裡,那時候咱們就可以最後談一談美國男子那種無法言傳的感情了。(你看怎麼樣?)

我在這裡等著吃飯。李梅邀我去赴宴。因為“衣阿華號”現在國內進行大修,所以“新澤西號”就成了我的旗艦,我們的船剛在這裡停泊,為的是要新增燃料。這個提尼安島是塞班島南海 岸以外的一個老石島,是一個天造地設的轟炸機常這個機場大得令人吃驚,據說它是全世界上最大的一個。B-29轟炸機從這裡起飛,把它們的燃燒彈向日本人扔下去。

我正在對日本人產生一種又是仇恨又是崇敬的心情。我曾經指揮轟擊硫黃島的混合艦隊。那一次由斯普魯恩斯將軍統帥,所以他派了一些任務給我。我指揮戰列艦、重巡洋艦和驅逐艦,接連著許多天,都用大炮猛轟那個小島。我不相信有一平方碼地方沒被我們摧毀。航空母艦上的飛機也去轟炸了。等到登陸艇駛到海灘邊上,那個島已經象一座墳墓似的一片死寂。可是接著,我的天哪,日本人要不是從地底下鑽出來才怪哩,他們一共打死打傷我們二萬五千名海軍陸戰隊。那是全太平洋最慘烈的一場戰鬥。我的艦艇繼續狠狠地揍他們,航空母艦上的飛機也出動了,可他們就是不肯投降。等到拿下了硫黃島,我不相信那島上還會有五十個活著的日本人。

就在這時候,他們的自殺飛行員差點兒把我們的特混艦隊嚇壞了。艦隊計程車氣大為低落。水兵原來以為他們已經打勝了這一仗,沒想到這時候會受到這樣的威脅。我們的報紙都大罵這些神風隊隊員,說他們是狂人,是瘋子,是吸毒者,諸如此類。這可是胡說八道。正是這些報紙在珍珠港事件發生後曾經大肆宣傳一個叫科林。凱利的陸軍航空隊飛行員的神話,說什麼他在呂宋島外面駕著他的飛機去向。一艘戰列艦的煙囪俯衝。 報紙上關於科林。凱利的那場瞎鬧曾經轟動一時。其實,根本就沒這麼一回事。凱利是在一次執行轟炸任務時被擊落的。日本人當中倒有無數真的科林。凱利。神風隊飛行員可能是愚蠢的、受了騙的,並且這場戰爭也不可能由他們來打贏,但是年輕人這樣甘心情願殉國,自然表現出一種悲愴壯烈的氣概,我懷著哀悼的心情讚歎那培養出他們這種人的文化,同時又憐惜這種浪費人力和無濟於事的戰術。

斯普魯恩斯還在竭力宣揚佔領硫黃島的必要,但是李梅卻主張在去東京的中途闢一個應急著陸常B-29轟炸機正在成群地飛出去,菲茨帕特里克告訴我,說進攻硫黃島後,飛機的損失已經減少,並且空軍計程車氣也已恢復。不管是否值得,反正血已經流了。

我應菲茨的邀請,上岸去觀看了一次規模最大的R29轟炸機出擊和運航。帕米拉,那是一幅無法描繪的奇景:接連著幾個小時,這種巨型飛機怒吼著飛騰出去。我的天哪,美國工廠製造出了多少飛機,軍隊訓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