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往哪個方向逃了?”
帝林不滿的白了他一眼,哥普拉大窘,幸好那個刑事軍法官出聲為他解了圍:“紅衣大人您看,腳印一直通往河邊,綁匪很有可能是挾持著林定大人上船逃逸了。”
“他們哪來的船?”哥普拉脫口而出,話出口就知道自己又問了個蠢問題:船自然是預先準備好在這裡接應的了。
“大人,這個案子很棘手。綁匪組織嚴密,準備周詳。他們上了船,所有的線索都斷了。瓦涅河長達數千裡的流域,我們無法追蹤,唯一的辦法是通知沿途的城鎮碼頭設卡盤查過往船隻,採取廣撒網捕魚的法子來追查──不過綁匪下手那麼利索,估計不會留下線索。”
帝林眉頭緊皺,白皙的瓜子臉被河邊凜冽的北風吹得鐵青。凝視著泛著微冰的粼粼河面,佇立在雪地上,監察總長陷入了沉思。部下們肅立在他的身邊,安然無聲。
他突然問刑事軍法官:“剛才你說找到了兩個菸頭?”
“是的,大人,已經取樣了。”
“從菸頭,你能判斷這是哪產的煙嗎?”
“剛才我已經檢查了。這種菸絲不常見,不是帝都周邊出產的,是出自西北的。”
帝林嘴角泛起了冷笑,是那種成竹在胸的笑容:“那就是了。”
看帝林笑得那麼自信,哥普拉和軍法官們都不禁詫異。哥普拉問:“大人,黑虎幫的下落你知道了嗎?案子有線索了嗎?”
“黑虎幫?哥普拉,家族境內所有的黑幫你都有數吧?你以前聽過這個名字嗎?”
“這個,下官孤陋寡聞……”
“連身為國內反黑一線指揮官的你都不知道,這個黑幫的出息也有限得很了。突然冒出來個這樣的大鱷,組織周密,行動乾脆果斷。毫無破綻──你們相信與否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看看手上的菸頭,帝林冷冷一笑,隨手把菸頭彈進了河裡:“欲蓋彌彰固然是好棋,但做得太過火就惹人懷疑了。”
轉頭望向西北方的天際,帝林的眼中流露出不解和迷惑:“但她為什麼要抓林定呢?他們根本沒仇啊!”
※ ※ ※
被軍法官們推夾著,林定上了馬車。還沒在作為上坐穩,他迫不及待的叫道:“混蛋!你們敢抓我,回頭就讓你們上前線當敢死隊……嗯,嗚……你們幹什麼?”
沒等他把話說完,一個黑色袋子劈頭蓋腦把他罩了起來,雨點般的拳頭落到了他身上,下手的人打得又快又沉,拳頭全王肋下、頭臉的敏感部位照顧。
被這一輪暴雨般的打擊打的懵了,林定只來得及用手掩住頭臉,連聲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救命啊,別打了!”
暴雨般的拳頭持續了足足半分鐘,等停下來的時候,那個獨臂軍法官沉穩的說:“大人您最好安靜老實點,別給我們添麻煩,好嗎?我的同伴們不是很有耐心的人。”
“你們要幹什麼?”
狠狠的一個肘擊打在林定肋下,劇烈的疼痛襲來。林定疼得整個人縮成了一個蝦米,眼淚、鼻涕都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疼得連叫都叫不出來。林定整個人倒在了車廂冰冷的地板上,疼得翻來滾去,但幾雙有力的手把他扶起來又坐回了椅子上,依然是哪個獨臂軍法官說話:“大人,您忘了我剛剛的說話了吧?沒有允許,您保持安靜,最好一個字也不要說,行嗎?”
林定使勁的點頭,口水和鼻涕齊齊流淌,他不敢稍微發出一點聲,只是使勁的點著頭。
對他的這個反應,對方看來很滿意:“很好,大人,看來我們會有一個愉快的旅程,預祝你我相處愉快!”
被矇住了頭戀塞在車廂裡,雖然這群人口口聲聲路程愉快,但林定怎麼看都覺得這不會是一場愉快的路程。
他隱隱然猜出,這群人未必真的是監察廳部下,憲兵和軍法機構雖然是暴力機構,但那是對付普通人。自己是林家的貴族,代表著林家政府。對付自己,他們不會如此粗魯,否則引起外交糾紛無法收場的。
車聲轆轆,黑暗中,林定也不知道馬車往哪裡開,開了多久,只知道車肯定出了帝都。
在經過城門時,外面傳來的問話聲:“誰的車?裡面坐的誰?通行證?”
林定知道這是守衛城門的衛兵們在盤查,他激動得心臟怦怦直跳,只想立即跳起來大叫:“救命!”彷彿察覺了他的心思,身邊的人一把按住了他的肩頭。
林定身形一僵:背後的軍服已經被刺破了,一根冰冷的金屬尖銳微微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