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死贖罪。
紫川秀心潮起伏,自己曾對白川說:“我們已經盡力了。”但自己是否真的盡了力嗎?當布森指揮著半獸人軍團在苦戰的時候,冷眼旁觀的自己,心裡難道就沒有想過:“活該!讓你們吃點苦頭才知道我的厲害。”這種等著看好戲的幸災樂禍心理,難道自己就一點沒有嗎?
如果說做出錯誤決定的軍事委員們是敗戰的主要責任者,那意氣用事袖手旁觀的自己,是否也該擔負上自己的責任?現在,維拉已經以一死向全軍將士們交代了,自己又將如何承擔自己的那份責任呢?
旁觀的將領們一聲不吭,紫川秀望向布森,問:“通知他的家屬沒有?”
布森和布蘭對視一下,布森回答說:“殿下,維拉的家眷已經全部在沙羅大屠殺中遇害了,他孤獨一人。”
紫川秀聽得心頭一震,他幾乎都忘記了,親人慘遭殺害,看到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只能一再讓他忍耐、忍耐、再忍耐──維拉的感受怎樣,自己有沒有體諒過呢?
他緩緩的開口了:“各位,維拉軍團長是在與魔族的戰爭中英勇陣亡的。這件事情,大家要記清楚。”
“是!”將領們響亮的回答,一陣輕鬆。紫川秀這麼說,即是說不打算計較眾人先前的不服了。
“第二,從現在起,軍事委員會立即解散。”紫川秀聲音不高,但每一個字彷彿都重若千鈞:“軍隊只能有一個聲音,一個指揮,一個權威,所有命令都只能由軍團司令部發出,任何組織和人不能違抗。”
眾將領呆若木雞,蛇族的頭子索斯壯著膽子叫道:“這侵害了俺們的民主和自由權力……”
“軍隊不是講自由的地方!”紫川秀立即回了他一句:“你不妨向魔族申請下你們的民主權力看看?不服的話,你現在馬上帶你的部下走,我們不需要不服從命令計程車兵。”
蛇族索斯立即軟了下來,嘀咕著:“俺又沒說走,俺只是商量下而已……何必那麼兇……你說不行就不行好了……”聲音越來越低。他心裡明白,軟弱的蛇族軍如果給驅出了遠東聯軍,沒有了其他種族的支撐,非被魔族給立即滅了,以前幾次他都是嚇唬而已,只是紫川秀不跟他計較。現在,看紫川秀生氣了態度堅決,他立即軟了下來。
“有什麼問題嗎?”壓制了牢騷最多的蛇族代表,紫川秀斜睨著其他的將領們。
代表們趕緊一條聲的回答:“沒有!我們唯光明殿下您馬首是瞻!”
當晚,傷亡慘重的布蘭軍團悄悄的從前線撤了下來,調換到後方,換上了在第二線待命的原屬維拉的第二軍團,布森接替維拉擔任該軍團的長官。陣地上的調駐一直忙碌到了第二天清晨,黎明的到來帶給了疲憊的遠東士兵一絲希望,今天我們應該比昨天走運一點吧?
事實證明,這完全是幻想。第二天從中午開始,兩軍在左、右兩翼、中間地帶同時陷入了一場無秩序的混戰,而這場混戰一直持續到太陽下山,以魔族軍的勝利告終,遠東聯軍從原來戰線上被打退了足足五公里。
第三天開戰,一場混戰,魔族一邊照舊大獲全勝,遠東聯軍又退了三公里。
第四天開戰,混戰,魔族獲勝。
第五天開戰,再次是近身混戰,魔族勝,他們再次對遠東軍進行了一次成功的中央突破。
第六天開戰,魔族再次獲勝,他們打得遠東軍士兵丟盔棄甲,全線後退十多公里。
但此刻,魔族軍中已經再無第一天那樣的氣勢了,所有人都在奇怪,明明魔族軍佔據了全面的上風,每天都在打勝仗,卻始終沒辦法將遠東叛軍徹底擊垮,不要說徹底擊潰,就是像第一天那樣消滅一個整裝的團隊都沒有了。魔族軍一上去,正面的敵人稍加抵擋,立即後撤,正當魔族軍要全力剿殺後撤的部隊時候,側後和兩翼馬上就出現了新的叛軍部隊,魔族軍隊不得不掉頭,而當魔族軍將他們打退後,剛才潰散的正面之敵人又集合起來掉轉頭攻上來,於是魔族軍不得不再次掉頭……
這樣幾次掉頭、跑來追去的,魔族軍士卒開始疲憊,銳氣已喪,陣列變得混亂,兩軍佇列往往由一開始的壁壘分明變得亂成一團,兩軍在混亂中打得煙塵滾滾,雞飛狗跳,一直到太陽下山。魔族軍往往都能依靠他們士兵的兇悍在混戰中取得勝利,但此時他們的體力已經消耗得太多,無力再去追趕落荒而逃的遠東叛軍──遠東種族打仗雖然不行,但逃跑的本領簡直是天生的,追都追不上。
一連五天都是這樣,魔族已經意識到,這種膠水般混戰的局面並非出自偶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