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增援部隊聞訊正在徹夜趕來。紫川秀冷笑一下,留給他們的,只有那一片大火肆虐後的焦黑營房和滿地的魔族士兵屍首,他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幫他們的同伴挖墳立碑了。
雖然打敗了敵人,但是半獸人的隊伍也同樣的損失慘重,六十多人戰死,受傷的有近百人,這還不包括一同行動的人類部隊的傷亡,五十多名精銳的人類好手,能活著回來的只剩九人了。這是秀字營出戰以來的第一次慘重挫折,一下子失去了那麼多的同伴,隊伍裡的人類非常的鬱悶,情緒低落。
參加這一次戰鬥的戰士身體都十分的疲憊,考慮到這一點,紫川秀直接把隊伍帶回了聖廟附近的哥達村,給了大家兩天的休整時間。剛一解散部隊,他自己就先跑到村長半獸人布森家中,把剛剛經歷的那場血腥殺戮,還有保衛聖廟的偉大責任……通通往腦後一拋,鞋也不脫的爬上床去把被子一蓋,馬上就呼嚕呼嚕的睡著了──他實在是太累了,身心疲憊。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他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可是眼皮沉重得像有幾千公斤重,睜都睜不開,他翻身過去用被子捂住腦袋把身子縮成一團,可是聲音依舊固執的直往他耳朵裡鑽,斷斷續續的,卻不明白什麼意思。
他終於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半獸人小夥子的笑臉,他嘴巴張合了下,紫川秀卻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腦子裡一片昏沉,迷迷糊糊的。有人端過來盆水和毛巾給他擦了下臉,又有人遞給他一杯漱口的水,他機械的做了下簡單的洗漱,清醒了一些,問那個始終是笑容滿面的半獸人小夥子:“你剛才說什麼了?”
那個小夥子恭敬的回答:“光明大人,布丹長老和布森村長都來了,就在外面客廳等您。”
紫川秀“哦”了一下,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經是黃昏了。依稀里,他還記得自己是快晌午的時候入睡的,喃喃說:“原來我才睡了四五個鐘頭罷了。”
可是那個半獸人的一句話嚇壞了他:“大人,您是前天上午開始入睡的,昨天晚上長老已經來過一次了,可是我們叫不醒您,沒辦法,他又回去了。”
紫川秀大吃一驚,自己竟然一口氣睡了三天兩夜五十多個小時?這是從沒有過的事情。他還沒來得及想這是什麼緣由,那個半獸人已經在催促了:“光明大人,我們長老一直在等您,已經等了很久了……”
“知道了,我就出去。”紫川秀整理下衣裳,衣服都還是睡覺前穿的,幾天沒換了,發出股難聞的餿味來。照一下鏡子,面龐已經長出了黑黑的鬍子茬,頭髮亂得像鳥巢,他也懶得理會了,隨便梳理了一下就出去。
客廳裡,布丹與布森正臨襟正坐,紫川秀走出來,施了一禮抱歉說:“不知怎麼的竟睡得這麼死,有勞長老您多次枉駕,真是失禮了。”他暗暗揣測面前這兩人的來意,莫非是不滿自己把部隊帶離開了前線,要求自己再次去作戰?若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可真的要跟他們說“他媽的”的了。自己帶來的部隊已經幾乎傷亡殆盡了,他們還想怎麼樣?為了保衛這座該死的“聖廟”,他們莫非是想把整個遠東都拉來陪葬嗎?
出乎他預料的,對著紫川秀,布丹端坐著深深的一鞠躬,額頭都幾乎碰到地板上了,布森跟著做了同樣的動作。
紫川秀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他嚇得跳了起來:“長老,村長,你們這是幹什麼?這般大禮,我怎麼受得起?”他趕緊上前去攙扶起兩人。
布丹長老卻不肯起來,沉聲說:“光明閣下,在最危急的時刻,您拯救了我們的聖廟,我代表全體佐伊族人向您致謝。今後,但凡光明閣下您有所差遣,遠東佐伊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完他才慢慢的挺起身,端坐起來。
紫川秀趕緊說:“長老您言重了。”自己前來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但付出的代價是否太過昂貴了呢?又問:“魔族前進到哪裡了?到千尺崖了嗎?”他猜這恐怕就是對方前來的目的了,肯定是魔族已經逼近了,需要有人去指揮作戰,不然這兩個驕傲的老小子怎麼會跑過來對自己又跪又拜的。
布森的回答很讓他吃驚:“光明大人,魔族已經撤退了。”
紫川秀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撤退了?”
“是的,那天晚上您給了他們沉重的一擊,打垮了他們的兩個大隊……”
紫川秀打斷布森:“我們只打垮了一個大隊,七十三團的第五大隊,不是嗎?”
布丹乾咳一聲:“光明閣下,這件事情說起來真是很抱歉的。魔族七十三團隊的第五大隊後面還跟著第六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