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迷龍哥……迷龍哥……”
迷龍在嚎叫,也像在求救:“幫忙!幫忙!”
我能說什麼呢?爆炸的煙塵正在散去,暗堡裡的火舌正向這邊捲了過來。我幫他們託著彈鏈。以便迷龍打出可以震碎他那人肉槍架的持續射擊。迷龍開火,震顫的彈著點偏到了暗堡右邊。
迷龍:“你他媽的太不穩當!”
豆餅在粗得像炮的槍筒子底下哭嚎。一點也不壯烈,你把一個叫花子打急了也會這樣。他一邊揮灑著眼淚和鼻涕,在槍筒上架上了兩隻手玩命往下拉,把後座和震動完全作用於自己身上。
我們三人在九二重機的火舌已經舔到豆餅身邊時恢復了射擊,帆布彈鏈在我手上跳躍著,彈殼冰雹般地迸飛。豆餅不再叫了,每分鐘六百五十傳送出去的強裝藥子彈讓他抖得像風中的殘草,他迅速被槍煙燻成了一個活鬼,但可以肯定煙燻對他絕非最要命的傷害,我至少肯定他這輩子再也不要想聽見任何東西了。我們也不再叫了,這樣全無間隙的射擊讓我們身邊的土層都在震顫,我們現在的心跳頻率和機槍聲同步。
彈雨終於鑽進了那處陰險的暗堡射孔,九二重機迅速啞然,但我們仍在射擊,那裡邊不管有多少人一定被打成篩子了,我們還在射擊,暗堡裡開始爆炸,它想必堆積了小山一樣的彈藥,現在它炸得像是用盆子罩住了的節日煙花。
一個短點射從我們頭上削過,那是死啦死啦乾的,他已經只好用這種辦法來讓我們注意:“省點著用!”
我們終於停止了射擊,迷龍把那挺冒著蒸汽和餘煙的玩意從豆餅肩上掀下來,我想去幫豆餅,但他自己緩慢但是穩當地從壕溝沿爬了下來,他轉過了身,那張臉如同剛從灶眼裡爬出的小鬼,煙熏火燎,露著眼白和牙白,但除了幾條燙傷熾傷外沒有更多的傷痕,這真讓我高興,以後我會試著相信奇蹟。
可我不該摸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