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形象。成龍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特別味道。是什麼呢?袁和平一時捕捉不到,他清理著成龍的優點:身手敏捷、靈活,動作很有韻味與節奏——這一點,袁和平很是青睞,顯然獲益於京劇武生的功底。
成龍在羅維公司拍的多是動作片,赤膊上陣,從這邊打到那邊。袁和平卻從成龍偶爾的展顏一笑及克敵制勝後的得意神情中,發現了成龍特有的調皮精靈的性格,袁和平認定,這種帶孩子氣的調皮極具喜劇色彩,若是讓成龍扮演喜劇性的人物一定能成功。
袁和平此時手頭正有一部武打片的故事大綱,他覺得,他要得到這個演員的話,一定能夠把這部戲拍得與眾不同,變成帶有喜劇性的武打片。這就是後來的諧趣武打片,與現在風行港臺的“搞笑片”,同屬諧趣喜劇一類。
袁和平確實慧眼獨具,他這一奇思妙想,實在是另闢蹊徑,不僅使成龍由此脫穎而出,而且把在李小龍時已登上一個高峰的武打片引向了柳暗花明的一條新路。
諧趣性的武打片是一片全新的天地,在這片天地裡沒有“巨人”的陰影,成龍可以大展拳腳。否則,跟在李小龍的身後,被世人以李小龍形成的思維定勢來評頭品足,猶如削足適履,無怪乎步履維艱。李小龍佔據了天時、地利,成為功夫片中的一座豐碑。他這樣一位天造之才,其影響之大、流傳之廣,當然難以超越。
袁和平相中了成龍後,便去找自己的老闆吳思遠,力陳自己的理由:“我看中的這個演員,功夫又好,演技又好,而且有天生調皮精靈的神采,演我這部片子一定賣座。”“這個演員是誰?在哪裡?”吳思遠來了興致。
“他叫成龍,只可惜他與羅維公司簽了約,在他們那裡當主角,不知能不能找到他?”“找羅維?我去試試。”吳思遠與羅維相熟,不以為這是個難題,便滿口答應去試試。
這便有了外借成龍一事。不想一試便成了。
成龍從臺灣趕回香港,到袁和平手下報到。袁和平已進一步做好了準備工作。他找自己的父親——京劇武生出身的袁小田與成龍搭檔。袁和平認為,他們一老一少更易演出諧趣的效果。袁小田在多部電影中演過角色,是位戲路很寬的老演員,袁和平對父親的演技很放心。
前期工作緊鑼密鼓地準備完畢,《蛇形刁手》劇組便進入了緊張的拍攝階段。成龍此時當然沒有意識到這是扭轉他一生運勢的一部影片。他在電影圈沉浮多年,尤其到了羅維公司之後,更是幾乎天天泡在片場。他的經歷已使他不相信那種輕而易舉的成功。
惟一使他感覺新鮮的是導演袁和平的“民主”作風。
在羅維公司拍戲,一招一式都按導演的意圖來做,你不能加入自己的看法。就在這一點上,當年好“自做主張”的李小龍便與羅維摩擦不斷,最終矛盾激化,以至於不可收拾。比如,當時的影片有個慣例:英雄不死。而在美國生活多年的李小龍自然不受這一定規的拘束,他主張英雄亦可死,但要死得悲壯。結果為此問題,李小龍與羅維爭執良久。成龍沒有李小龍那種不顧一切、堅持自我的強烈個性,但他同樣感到了羅維的老派作風和保守思想對演員的約束。
袁和平則大不一樣了。《蛇形刁手》本身便是考慮到成龍的喜劇潛質的,相當於度身定製,成龍演起來自然得心應手。更多的時候,武術指匯出身的袁和平,以自身之所長,設計出動作的招式,故事的情節和表演的要求則由成龍自己發揮。
成龍來到了一個自由的天地,身上富蘊的喜劇色彩和頑皮男孩古怪精靈的鬼點子都發揮了作用。他擅動腦筋,會想辦法,積極性一經開發,奇思妙想便源源而來。
袁和平的父親袁小田與成龍配合默契。他是一個開朗而又頗有幽默感的老人,整天樂呵呵的,反應卻很敏捷。
導演善於放權,老少搭檔有商有量,這個充滿“民主”色彩的劇組工作得既緊張又輕鬆,愉快和諧,《蛇形刁手》進展順利。
1978年3月,《蛇形刁手》在香港上映。
出乎意料的是,這部既非大公司也非大製作的影片,公映之後,行情看好,反響熱烈!成龍與袁小田的“諧趣武打”令觀眾耳目一新!看慣了武打片驚險、刺激、血淋淋的場面,將武打與兇殺、復仇等殘酷事件聯絡在一起的觀眾,忽然發現,功夫片亦可戲謔、幽默,令人發出輕鬆的微笑,不禁拍手叫好!
香港以粵人為主,廣東人生性輕鬆,偏好幽默。在口語言談中,常以幽默的語言談情論世,笑看人生,即便是極沉重的事件亦以平淡語氣道出,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