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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喘噓噓的老人,原來態度是很積極的,可是等到機關去了人以後,大概知道病人是個靠邊的,醫院裡的態度就變了。”這是一九七二年年底的事,就在這之前四個月,蕭珊患腸癌在上海某醫院“動手術”,她一個人住院治病,卻需要動員全家的人輪流看護、照顧,晚上也得有人通宵值班。蕭珊病情惡化,我們要求醫院代請一位較有經驗的護理人員,醫院也毫無辦法。看來一個人生重病就可能拖垮一家。對“四人幫”之類搞的那種讓病人(或及其家屬)自力更生的辦法,即使在當時我也想不通。我守在蕭珊的病榻旁邊,等待她需要我做什麼事的時候,我幾次想起了一九四四年在貴陽醫院裡的一段經歷。難道我是在做夢?難道我沒有寫過一本叫做《第四病室》的小說?難道我寫的真實是假話?難道我現在不是我自己?當時我一個人睡在病床上甚至在開刀後不能動彈的時刻,沒有家屬照顧,也不要我自力更生,我居然活下來了。

今天是蕭珊逝世後六年零八個月,想到她在上海醫院中那一段經歷